見到天守閣中的諸臣已感了興趣,吉川廣正繼續大聲叫道:
“我長洲藩自有戰法,可用火船夜襲,以小船裝載火藥硫磺,借著夜色潮汐順流衝撞漢艦,也可募死士泅渡,以焙烙玉火藥罐)或鑿船工具近身破壞”
“實在不行,可於要害處沉船阻塞航道,再集結各藩精銳,於其可能登陸之處預設埋伏,以鐵炮火繩槍)與弓箭狙殺其登陸士卒!
道出了自己的一條條理由,吉川廣正大拍桌案:“漢人勞師遠征補給線又長,人地生疏,隻要我等上下一心,發揮我武士近戰之長,利用地形之利,未必不能讓其付出慘重代價!即便最終不敵也要讓他們明白,我國絕非可以輕易屈膝的羔羊!”
“說的好!”
“這才是武士之道,若真簽了此約,才是真正的國將不國,武士道精神蕩然無存!”
吉川廣正的一番話,可謂是說到了德川家光的心坎裡。
是啊,他德川家光是堂堂的征夷大將軍!
怎能未戰先降,即便就是戰敗,也是轟轟烈烈,保全武身為武士的尊嚴!
更何況,長州藩如此主戰,若自己退縮,幕府的權威將徹底掃地,各地強藩必然離心。
德川家光想到了這裡,猛地站起了身,腰間太刀鏗鏘作響。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一切按吉川君所說而做,再命江戶及各鄰近藩國,所有武士、足輕、乃至可持武器的町人,全部動員!
“我們要讓這些漢人知道,想要撬開日本的國門,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將軍三思啊!戰端一開,則江戶不保……”
一眾主和的家老和老中痛哭流涕,還想諫言勸阻。
“江戶城若是不保,我便在廢墟中與漢人白刃相見!”
可話才出口,便被德川家光厲聲打斷,顯然是決心已定……
於是乎,第二日一大早。
負責傳信的島津兵十郎再次坐上了前往定遠艦的關船。
“將軍拒簽條約,並要求貴軍即刻退出江戶灣,否則……否則將視同侵略,我國將舉國抵抗!”
來到了定遠艦的甲板上,島津兵十郎哆哆嗦嗦的傳遞了德川家光的決定。
聞聽此訊,李信先是一怔,隨即不怒反笑,隻是那笑容看起來如此滲人。
“好啊,好一個舉國抵抗!”
“大漢給了他們體麵退步的機會,他們卻選擇了最不體麵的結局!”
即刻傳令全軍,提升至最高戰備狀態,各艦加強警戒,嚴防火船和小艇在夜間偷襲。陸營做好強行登陸的準備!”
聽著李信一條一條的軍令傳出,旁邊的孔有德默默點頭。
一邊的島津兵十郎聽到了如此多的軍令,心頭已大感不妙,便欲告辭離開。
誰知他腳步剛動,便有兩個漢軍士兵將刺刀橫在了麵前。
“島津,你既然聽到了如此多的消息,便留在船上吧,本官要你親眼看著大漢的兵馬打進江戶城”
“敢不遵命!”
望著李信皮笑肉不笑的臉龐,島津兵十郎重重的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夜幕下的江戶灣並不平靜。
數十艘滿載乾柴、火藥、硫磺的倭國小早船、關船,在一些敢死武士的操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