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震的震顫褪去時,空氣裡滿是粉塵與汽油的刺鼻氣味,喧鬨的廣場隻剩詭異的寂靜,偶爾傳來幸存者的啜泣與磚石滾落的聲響。
張日山鬆開護著梁灣的手,聲音柔和了些:“沒事了,能站起來嗎?”
梁灣抬頭,睫毛沾著灰,視線觸及眼前的景象時,身體猛地一抖。
方才擠滿人的廣場此刻一片狼藉:木質講台斷成碎片,旁邊的石質小樓塌了大半,裸露的鋼筋像扭曲的骨架刺向天空;
不遠處的汽車側翻著冒黑煙,車窗全碎,車主癱在石階上,雙手捂著臉,肩膀劇烈抽動。
張日山扶她站直,自己先踩了踩地麵確認安全。
他的西裝沾滿灰塵,肩膀被碎石砸中的地方洇出暗紅血跡,卻像沒察覺般,迅速掃過四周的危險區域——傾斜的牆體、垂落的電線、泄漏的汽油痕跡,都記在心裡。
“彆往那邊去,牆體不穩。”
他攔住想挪向廢墟的梁灣,牽起她的手往廣場中央走。梁灣的目光卻離不開那些被廢墟掩埋的身影:有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有人蹲在原地茫然盯著雙手,還有人在廢墟前哭喊親人名字,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梁灣顯然無法接受這一切,已然在抹著眼淚了。
而張日山準備馬上去救人之時,突然,遠處有一人在大聲的呼喊,但是他卻不是求救。
副官看向那邊,發現,是一個已經渾身是血的男子,而這人正是之前宣傳的教徒之一。
其實已經受傷嚴重了,但是他似乎精神更為亢奮了,高高揮舞著手臂,甩著手中地震時都沒有放下的宣傳單,對周圍喊叫著:
“信了吧?
信了吧?
我說過的,這就是天罰!天罰!
我們全能的教主之前就說過的。
這一段時間,全世界都會出現這樣的天罰!
隻有加入我們!隻有加入我們,然後奉上你們所有的財產,我們的教主才能讓神明降臨,然後拯救這個世界!!”
本來,這種時刻應該人人自救,但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在這樣的天災麵前,所有人真正期盼的,就是救世主吧。
因此很多人現在沒有選擇去救彆人,而是走向這人,甚至有的走不動的去爬向這人,努力去伸手去觸碰他,去拿他手中的宣傳單……
這一刻,這幫人似乎找到了希望,但是這真的是希望嗎?
張日山不動了,低著頭沉默不語。
梁灣晃晃他:“你怎麼了?”
副官終是抬頭,然後認真的看向梁灣:“回國。
這個世界要出大事了……
沒準,這種事也在咱們國家發生著
回去,找林風他們!”
…………………………
就在同一瞬間,後島的一個巨大山洞前,氣氛顯得異常凝重。這個山洞高聳入雲,足有十米之高,其內部一片漆黑,宛如無儘的深淵,讓人根本無法窺視到裡麵的絲毫景象。
神墟組織的教主身著一襲華麗的長袍,負手而立,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凝視著那個深不可測的山洞。他的身姿挺拔,仿佛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此時此刻,教主的狀態讓人不禁想起他曾經站在虛空洞外的情景。那時,他同樣是這樣靜靜地站著,凝視著虛空洞,仿佛能透過那無儘的虛空看到另一個世界。
然而,與虛空洞不同的是,這個山洞並非隻是一個空洞,而是隱藏著其他存在的地方。就在教主凝視山洞的瞬間,一股強大的聲波如洶湧的波濤一般從洞中噴湧而出,徑直穿過教主的身體。
這股聲波來勢洶洶,卻又悄無聲息,仿佛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山洞與外界之間產生了共鳴。
這便是共振。
共振後,教主耳邊一個嘶啞的女人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