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被這話氣的不行。
其實就是說中現狀了。
之前這麼多棵可供神鳥休息的大樹,現在隻剩下這一棵還能聚斂源力。
他們這些神鳥隻能擠在這裡,這還不算苟延殘喘?
所以青鸞憤怒了!
被說中痛處的青鸞猛地昂首,發出一聲震徹林間的唳鳴!
那聲音不再是之前的低沉威懾,而是帶著滔天怒火,震得頭頂枝葉簌簌掉落,樹上的神鳥們也跟著躁動起來,紛紛展開翅膀,卻沒一隻敢貿然飛下。
下一秒,青鸞周身的空氣驟然凝重——淡青色的能量從它羽翼間洶湧而出,像無形的浪潮般向林風三人席卷而去。
林風隻覺肩頭一沉,仿佛有座無形的山嶽壓了下來,腳下的泥土都被踩得微微下陷;
小哥腰間的古刀發出輕微的嗡鳴,似在對抗這股威壓;黑墨鏡更是往後踉蹌了半步,下意識抬手按住了腰間的黑刀,卻因威壓纏身,手指遲遲沒能發力。
青鸞緩緩踱步,每一步都讓地麵輕輕震顫,雙翼始終保持展開的姿態,羽毛間的紋路亮得刺眼。
它的威壓精準地停留在“震懾”的界限,沒有一絲一毫傷及三人,卻將神鳥一族的傲氣與怒火展現得淋漓儘致——即便隻剩一棵棲身之樹,它們也絕非任人輕辱之輩。
不遠處的猰貐背上,夜鸞感受著那股熟悉又陌生的能量波動,翅膀微微顫抖,聲音裡滿是複雜:“千年不見……這死鳥竟已強悍到這般地步……”
它記得當年離開時,青鸞的威壓雖強,卻遠沒有如今這般凝實厚重。
神荼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緊,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法陣的輪廓在腳下若隱若現——他時刻準備著,隻要青鸞的威壓再往前一步,便立刻展開防護,隻是看著青鸞刻意收斂的力道,又緩緩放鬆了些許。
片刻後,青鸞周身的淡青色能量浪潮緩緩退去,雙翼微微收攏,羽毛間刺眼的紋路光芒也隨之黯淡,空氣裡的凝重感漸漸消散。
林風笑著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被壓得發麻的肩頭,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帶著幾分輕鬆的笑意,仿佛剛才那股如山的威壓不過是一陣微風。
他不僅沒往後退,反而抬腳往前邁了兩步,距離青鸞不過三米之遙。
青鸞瞳孔微微一縮,尖喙微張,顯然有些意外——
它本以為這股足以讓尋常人類癱軟在地的威壓,就算嚇不退眼前三人,也該讓他們心生忌憚,卻沒料到林風竟如此鎮定,還敢主動靠近,一時間竟忘了做出反應。
夜鸞感覺出來林風過去了,大聲喊道:“林風!我知道你強,但是你信我,這家夥現在的實力都能去後島了。
彆動手,你忘了你們要去做什麼嗎?
在這裡與他一戰,勝負不說,大概率是苦戰,你們後麵怎麼打?
帶著受傷的身體去嗎?”
其實夜鸞是真走心了。
他跟林風他們待的時間很長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雖然這幫人老罵他,甚至嘲笑他,但是相處下來,他知道這幫人是什麼人。
都是漢子!
都是極其正的人。
到這和泥人隊打成這程度,已然是為中島付出太多了。
現在林風明顯要跟夜鸞乾架。
夜鸞知道林風他們很強,甚至弄死了鮫皇。
但是鮫皇那也是半步後島的水準,和這夜鸞一樣。
打這一場架,縱然能贏,但得付出多少代價?
更何況後麵那麼多神鳥,萬一他們幫忙呢?
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