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湧入的巨型泥人足有八隻,每一隻都頂著近十米的身高,濕潤的泥土從軀乾、四肢上簌簌掉落,在腳下堆起一座座小土堆。
它們紅眼如兩團跳動的火焰,巨拳緊握時指縫間往下滴著泥漿,每一步踩在岩漿邊緣的岩石上,都震得地麵發顫,連翻滾的岩漿池都被濺起半米高的橙紅浪花,滾燙的岩漿落在岩石上,發出“滋滋”的冷卻聲。
殘存的紅色火龍本就隻剩不到十條,此刻見泥人入侵,紛紛嘶吼著衝上前——一條年邁的紅色火龍翅膀早已被燒傷,卻依舊拚儘全力噴出橙紅火柱,火柱砸向最前麵的泥人。
火焰燒在泥人身上,表層泥土被烤得焦硬開裂,簌簌脫落,露出內裡濕潤的泥芯,可泥人渾然不覺,反而抬起巨拳,狠狠砸向那條老火龍。老火龍躲閃不及,被巨拳砸中胸口,鱗片碎裂聲與骨骼斷裂聲同時響起,它慘叫著摔進岩漿池,瞬間被滾燙的岩漿吞沒,隻冒起一縷青煙。
墨鱗龍的族人也不甘示弱,五條年輕的墨鱗龍首尾相連,甩動長尾上的骨刺,朝著泥人的關節處紮去。
一根骨刺精準刺中泥人的膝蓋,泥人膝蓋處的泥土瞬間崩塌,它踉蹌著跪倒在地,可沒等墨鱗龍們歡呼,那泥人竟用雙手抓起周圍的泥土,快速填補膝蓋的缺口,短短幾秒就重新站起,一爪子拍飛了兩條墨鱗龍,它們撞在岩壁上,身體瞬間被砸得變形,再也沒了動靜。
青鱗龍則分成兩隊,一隊用鋒利的爪子撕扯泥人的軀乾,一隊用長尾纏住泥人的手臂,試圖限製它們的動作,可泥人力氣極大,一條青鱗龍剛纏住泥人的手臂,就被泥人猛地甩向岩漿池,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消失了。
短短片刻,龍族又傷亡了近十條低級龍,岩壁下的屍體堆得更高,鮮血順著岩石縫隙往岩漿池裡流,將邊緣的岩漿染成了暗紅色。
“夠了!”
墨鱗龍看著族人一個個倒下,又看了看赤焰火龍炸開後殘留的金色鱗片和森白骨茬,眼中瞬間布滿血絲,周身的淡黑色源力波紋劇烈顫動,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它猛地轉頭,死死盯著夢魔,怒吼著衝了過去:“是你!是你策劃了這一切!後島的雜碎為什麼要來前島?難道真以為應龍老祖不在了,就能任由你們擺布龍族?”
青鱗龍和黃紋龍也緊隨其後,青鱗龍翅膀扇動著,帶起一陣狂風,眼中滿是殺意:
“你操控赤焰,挑起龍族內戰,又引來泥人,就是為了核心源石!今天非要扒了你的黑霧,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黃紋龍周身的淡金色源力更是直接凝聚成一把光刃,光刃泛著鋒利的氣息,直指夢魔的脖頸。
夢魔從地上緩緩爬起來,剛才赤焰火龍的自爆氣浪讓他周身的黑霧散了不少,此刻黑霧正重新聚攏,遮住了他大半張猴臉,隻露出那雙黑洞般的眼睛和咧到耳根的詭異笑容。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聲音沙啞而冰冷,像是砂紙摩擦石頭:
“應龍?你們倒是還記得這位老祖宗。”
他往前邁了兩步,腳下的黑霧凝成一道細長的黑影,仿佛踩在虛空之上,“他隕落的時候,我就在邊上看著呢——那時候他渾身是傷,鱗片都碎了大半,卻還是不肯低頭。”
夢魔的目光掃過三隻龍首領,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其實他本不用死。
我們交手時清清楚楚告訴他,隻要服從我們,放棄守護前島的源石,把龍洞的核心源石交出來,龍族就能繼續在這生存,甚至能得到後島的庇護。可那老家夥太固執了,非要拚個魚死網破,說什麼‘龍族絕不受外族操控’,那就隻能讓他消失了。”
他頓了頓,抬手撥了撥嘴角的綠尖牙,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應龍真的很強,強到我根本沒法用夢魘操控他的心神。
他的精神屏障像鐵壁一樣,我的強共振都穿不透。不像你們……”他指了指周圍混戰中節節敗退的龍族,“你們的精神力,比他差得太遠了,稍微一誘導,就能讓赤焰變成瘋狗。”
“你竟敢褻瀆應龍老祖!”
墨鱗龍再也忍不住,怒吼一聲,甩動長尾帶著骨刺直逼夢魔麵門,尾尖的骨刺泛著冷光,劃破了空氣。
青鱗龍同時展開翅膀,朝著夢魔的兩側飛去,準備夾擊;黃紋龍手中的金色光刃更是直接劈出,光刃帶著破空聲,朝著夢魔的頭頂落下。
可就在他們的攻擊即將觸碰到夢魔的瞬間,周圍的景象突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龍洞的火光、岩漿池、泥人與龍族混戰的身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虛空。腳下沒有堅硬的岩石,隻有虛無的觸感,遠處的虛空中點綴著微弱的星光,冰冷而遙遠。
三隻龍首領猛地停住動作,眼中滿是震驚和茫然。墨鱗龍甩了甩頭,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觸手所及隻有冰冷的虛空,耳邊也沒了泥人的腳步聲和族人的慘叫。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的虛空中,緩緩浮現出一道巨大的身影——那身影足有數十米高,覆蓋著泛著金光的鱗片,即使在黑暗中也依舊耀眼,巨大的翅膀雖然收攏著,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哪怕隻是模糊的輪廓,三隻龍首領也瞬間認出了對方。
“應……應龍老祖?”
青鱗龍聲音發顫,翅膀不自覺地收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激動與震驚。
那道身影緩緩轉過頭,雖然看不清麵容,卻能感受到一道溫和而威嚴的目光落在它們身上,仿佛跨越了時空的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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