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紋龍的爪子在地麵上反複摩挲,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劃痕,金色龍瞳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對那場戰鬥的畏懼,也有對伏羲的敬畏。
它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歲月衝刷後的沙啞:“那場對戰的細節,應龍老祖隻在醉酒後提過幾句。
說伏羲和女媧剛碰麵,連話都沒說幾句就打了起來——伏羲周身裹著淡金色的源力,像一輪小太陽,而女媧身上的煞氣卻濃得化不開,暗紅色的霧氣裡還飄著細小的空間碎片。
兩人從後島的源石廢墟打到中島邊緣的懸崖,每一次碰撞都掀起萬丈高的氣浪,把地麵的碎石卷得漫天飛舞,連紮根千年的源石古樹都被連根拔起,像稻草一樣被氣浪甩飛。”
“老祖說,他當時躲在一塊巨型源石後麵,親眼看到女媧的骨刺爪子抓向伏羲的胸口,卻被伏羲抬手凝結的源力盾擋住——
那盾牌上刻著繁複的紋路,像活過來一樣,瞬間迸發的金光把女媧震得倒飛出去,撞在懸崖上,硬生生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黃紋龍的聲音微微顫抖,“可女媧爬起來後,眼睛都紅了,嘴裡嘶吼著什麼,又提著骨刺衝了上去。最後還是伏羲找準機會,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才把她的源力打散。”
“伏羲贏了之後,就懸浮在半空中,周身的金光收斂了不少。”黃紋龍抬起頭,仿佛在模擬當時的場景,“他看著從坑裡爬出來、後背鱗片都崩掉大半的女媧,隻說了一句‘你不是我的對手’。
然後抬手對著三島的方向劃了三下——每劃一下,空中就泛起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光幕落地後變成無形的屏障,連空氣都跟著泛起漣漪。
他說‘後島神明不得過中島界,跨島神獸禁碰根源石’,還說誰要是破了規矩,屏障就會自動觸發,把違反者碾成源力碎片。”
“那時候後島的神明都在遠處看著,沒一個敢吭聲。”黃紋龍補充道,“畢竟剛打完架的伏羲氣場太強,連女媧都打不過他,誰還敢觸這個黴頭?
從那以後,三島就真的安穩下來了。應龍老祖常說,伏羲這才是真正的‘守護者’——不是靠蠻力鎮壓,而是靠規矩穩住平衡。老祖經曆過無秩序的混亂,知道那有多可怕,所以一直死心塌地跟著伏羲。”
它突然頓住,尾巴尖輕輕抽搐了一下,語氣裡多了幾分困惑:“不過老祖每次提到女媧,都會皺著眉說‘女媧是瘋的’。
我們小的時候追問過,老祖隻是擺擺爪子,說‘等你們見過她眼裡的光就懂了’,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他也不常回龍洞,上一次來還是幾十年前,鮫皇突然在中島海域掀起巨浪,攪亂了源石地脈,老祖來幫忙用龍力穩住地脈後,沒待半天就走了。”
龍洞外的震顫不知何時停了,隻剩下後島方向隱約傳來的悶雷。林風盯著黃紋龍,眼神裡滿是銳利的探究,他往前踏出半步,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既然應龍是伏羲一派,又在‘神明劫’的天象中隕落——那是不是意味著,後島這場戰爭裡,女媧那邊占了上風?甚至……伏羲這次戰敗了?”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進龍洞,眾人瞬間僵住——黑墨鏡張著嘴,手裡的墨鏡都滑到了鼻尖;
查雅雖然聽不懂“戰敗”的意思,卻也感受到了現場凝滯的氣氛,乖乖地縮回了玄甲龜身後;連小哥都微微蹙起眉,握著短刀的手緊了緊。黃紋龍更是瞪大了金色龍瞳,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龍洞內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黃紋龍的爪子在地麵上摳出深深的印痕,金色龍瞳裡滿是絕望與不甘,它艱難地點了點頭,每一下都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大概……真的是這樣了。
以前哪怕後島鬨得再凶,隻要伏羲大人現身,那股金色源力一鋪開,所有紛爭都會瞬間平息——他的力量從來都是碾壓性的,我們龍族世代都以為,伏羲大人是終極裡永遠不會倒下的支柱。”它頓了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可這次不一樣,後島那邊突然冒出來一支詭異的泥人隊,那些泥人渾身漆黑,不像當年女媧造的金色泥人那樣好鬥,它們隻是沉默地遊走在各個源石礦脈,伸出黏糊糊的手掌貼在源石上,就能讓源石瞬間失去光澤,變成一塊普通的石頭——
中島邊緣的七八個小礦脈,短短幾天就全被它們封了!”
“伏羲大人的力量,本就來自天地間的源石啊!”黃紋龍猛地抬高聲音,龍角因激動而微微泛紅,“普通源石是他力量的‘糧草’,根源之石是他力量的‘根基’,現在源石被封,他就像被抽走了筋骨的巨人,就算想出手,也沒了源力支撐……”
這話一出,龍洞內瞬間炸開了鍋。林風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眼前瞬間閃過伏羲送張家先祖離開的畫麵——
那個曾心懷善念的神明,如今竟因源石被封陷入困境,而這一切的源頭,又繞回了當年張家人的到來。黑墨鏡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嘴裡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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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女媧這是玩了招‘釜底抽薪’啊……封了源石,等於直接廢了伏羲的大半本事!這也太狠了!”查雅雖然聽不懂“糧草”“根基”這些詞,但看著黃紋龍悲憤的樣子,也跟著揪緊了衣角,清澈的眼睛裡滿是擔憂。
一直沉默佇立的小哥,此時緩緩抬起頭,目光從龍洞深處的根源之石移向洞口,望著後島方向翻滾的墨色烏雲,眉峰微蹙卻又帶著一絲釋然。林風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上前一步輕聲問道:
“小哥,是不是現在才知道,這所有的亂子,追根溯源都是你們張家先祖引起的?心裡……不好受吧?”
小哥輕輕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短刀上的紅金紋路,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沉甸甸的質感:
“不是不好受,反而更通透了。”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地麵上因源力流動而泛著微光的紋路,“張家世代守護終極,族內典籍隻說‘身負使命’,卻從未提及使命的由來。
以前總覺得這是一種責任,現在才明白——或許是當年的先祖們看著因自己而崩壞的終極,看著因人類欲望而滋生惡念的神明,心裡滿是愧疚。”
他抬起頭,望向黃紋龍,眼神裡沒有躲閃,隻有坦然,“所以他們立下誓言,讓後世子孫世世代代守在這裡,既是贖罪,也是想守住這殘破的終極,不讓當年的災難,再重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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