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蛟龍盯著林風手中那節泛著金芒的應龍脊骨,龍爪在海水中無意識地劃動,激起細碎的水花。
它能清晰感受到骨頭上流轉的應龍源力——那股力量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刻在龍族血脈裡的敬畏,陌生則是因為這股力量在林風手中,竟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靈動與威勢。
它轉頭看向身後的族人:年邁蛟龍正用殘破的龍翼護住一隻昏迷的幼蛟,獨眼通紅,嘴角還掛著未乾的血跡;
幾隻年輕蛟龍相互攙扶著,有的斷了龍角,有的撕裂了翅膀,青灰色的鱗片下滲出的血珠順著軀體滑落,在海水中暈開淡淡的紅霧;
海床上,還有三隻蛟龍躺在碎石堆裡,呼吸微弱,若非胸口還有起伏,幾乎讓人以為已經殞命。
之前與巨鯤的廝殺已讓它們元氣大傷,若此刻再與手握應龍脊骨的林風對峙,無異於以卵擊石。
領頭蛟龍的腦海中閃過三百年前的傳說——應龍老祖隕落後,留下的不僅是遺骸,還有“守護深海”的遺訓。
可這些年,蛟龍一族守著遺骸卻日漸衰落,連龍淵都快護不住了。而林風,用這節脊骨擊潰了鯤鵬,保住了根源之石,或許,這才是老祖力量該有的歸宿。
它緩緩垂下高昂的龍首,龐大的身軀微微前傾,龍鼻幾乎觸碰到林風的鞋麵,聲音帶著壓抑的沙啞與釋然:“應龍老祖的力量,本就不該被鎖在供奉台上。之前是我被‘聖物’二字迷了心竅,忘了族群的存續才是根本。”
它抬起頭,青灰色的瞳孔裡滿是鄭重,龍爪緊緊攥住,“這節脊骨交給你,但你要記住——它是用來守護的,不是用來炫耀的。若日後你敢用它為非作歹,蛟龍一族就算拚儘全力,也要討回公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圍的蛟龍們紛紛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它們收起緊繃的龍爪,垂下高傲的頭顱,龍角上泛起的警惕青光漸漸柔和,尾鰭輕輕拍打海麵,發出低沉而肅穆的龍吟。
那龍吟不再帶著之前的憤怒與敵意,而是充滿了對先祖的敬畏和對林風的認可。年邁蛟龍顫巍巍地抬起爪子,對著金骨遙遙一拜,獨眼含淚:“老祖在上,今日將脊骨托付給有緣人,望您的力量能繼續護佑深海……”
林風握著金骨的手微微收緊,指尖能感受到骨頭上驟然亮起的金光,像是在回應這份托付。
他輕輕點頭,語氣難得褪去了調侃,多了幾分嚴肅:
“我林風雖不是什麼聖人,但也懂‘守護’二字。這節脊骨在我手裡,隻會用來斬魔物、護安寧,絕不會讓應龍老祖的威名蒙羞。”
就在這時,海麵上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撲騰”聲,夾雜著飛龍的嘶鳴與急促的嗆水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之前墜海的龍洞有翼飛龍還在海水中掙紮——它們的翅膀被海水浸透,變得沉重如鉛,扇動時隻能濺起水花,根本無法升空;有的飛龍爪子慌亂地劃動,卻反而讓身體下沉得更快;
還有幾隻年幼的飛龍已經嗆了好幾口海水,意識模糊,金色的鱗片失去了光澤,身體漸漸往深海墜去。
“這群‘旱鴨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領頭蛟龍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隨即對身後傷勢較輕的蛟龍吩咐道,“快!去把它們撈上來!小心點,彆碰傷它們的翅膀——這些家夥沒了翅膀,比魚還不如!”
幾隻蛟龍立刻應聲,擺動著尾鰭朝著海麵遊去。靠近飛龍後,它們動作輕柔得不像凶猛的龍族:
一隻蛟龍用寬厚的龍爪小心翼翼地托住一隻下沉的飛龍腹部,避免它繼續嗆水;另一隻蛟龍則用尾巴輕輕卷住飛龍的翅膀,幫它抖落上麵的海水,減輕負重;還有一隻蛟龍遊到飛龍頭頂,用溫和的龍息吹拂它的臉頰,試圖喚醒昏迷的小家夥。
林風、小哥和黑墨鏡也跟著上前幫忙。
小哥一躍落在一隻掙紮最劇烈的飛龍背上,用黑金古刀輕輕挑開纏在飛龍翅膀上的海草和碎石,動作利落又輕柔;
黑墨鏡則握著黑刀,在海水中劃出一道弧線,斬斷了掛在飛龍爪子上的粗壯海帶,還不忘調侃:“我說你們這些飛龍,平時在天上挺威風,怎麼一沾水就成軟腳蝦了?”
林風則彈出幾道銀金色的金絲勁,像溫柔的繩索般纏住幾隻即將沉底的幼龍,緩緩將它們拉向蛟龍身邊。
查雅和烏婭也沒閒著,她們擺動銀藍色的尾鰭,在海水中攪動出向上的漩渦,幫飛龍們減輕下沉的力道,還時不時用魚尾輕拍飛龍的身體,安撫它們的情緒。
在眾人的協作下,十幾隻龍洞飛龍終於都被托到了蛟龍寬闊的背上。它們趴在龍背上,大口喘著氣,翅膀上的海水不斷滴落,在海麵上形成一圈圈漣漪。
一隻稍微清醒的飛龍甩了甩腦袋,金色的瞳孔裡滿是感激,對著領頭蛟龍虛弱地嘶鳴了一聲。
領頭蛟龍擺了擺尾鰭,示意族人穩住身形,然後轉頭對林風說:“我們蛟龍能短暫出水,背上托著它們也沒問題。
現在巨鯤已滅,海麵的情況我們還不清楚,正好帶著你們一起上去——你的同伴們估計還在岸邊著急呢,上去後咱們好好聊聊,女媧為什麼要派鯤鵬來搶應龍脊骨,這背後肯定藏著更大的貓膩。”
林風點點頭,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金骨——骨頭上的金光依舊柔和,源力在其中緩緩流轉,像是與他的氣息徹底融為一體。
他抬手擦了擦骨頭上沾染的水漬,又檢查了一下腰間的裝備,對小哥和黑墨鏡說:“都準備一下,上去後先跟胡八意他們彙合,看看海麵有沒有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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