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皇帝聽到這話,也不覺蹙了蹙眉頭。
說實話,那日他倒沒有注意香雲話中的不妥,可如今,聽如懿這麼說,再去回想香雲當日的證詞,好像處處都是破綻。
皇帝目光微沉,視線冷冷在香雲身上,聲音也陡然變得嚴厲:“嫻妃說得有道理,這三丈之外,你又是如何聽清殿內私語的?”
冷汗,瞬間浸濕了香雲的後背。她張了張嘴,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
“是……是那日風大,剛好把窗門吹開了條縫,奴婢才……才隱約聽見的……”
“風大?”如懿揚了揚柳葉細眉,滿臉不信之色,冷道,“如今正是初夏時節,夜裡無風,月色清明,怎會風大?”
香雲跪在地上,強自鎮定。
“那……那奴婢可能記岔了。奴婢雖然記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但您和海貴人說的話,奴婢聽得真真的。”
說著,香雲還故意拔高了聲音,像是借著這股勁,壓下心底的慌亂,
“奴婢知道,奴婢人微言輕,說出來的話沒人信!”
“可那日夜裡,奴婢確確實實看見了窗上兩個疊在一處的影子,裡麵隻有嫻妃娘娘和海貴人!所以那兩個影子,定是嫻妃娘娘和海貴人不錯了!”
她說著,又往前跪爬了兩步,衝著皇帝重重叩了一首,鄭重地道,
“皇上!奴婢若有半句虛言,就讓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懿挑了挑眉,眉眼間滿是譏諷,“若是誓言有用的話,要慎行司乾什麼?”
“你既說看到了窗上的影子。那你且和本宮說說,窗上的影子,是如何躺著的?又是何種姿勢?”
“你又是站在窗邊哪個位置,瞧得這般清楚?”
如懿句句如鋼刀,直逼得香雲難以言對。香雲張了張嘴,半天擠不出一個字。
“怎麼?記不清了?”如懿緩緩俯身,目光銳利如刀,直直紮進香雲眼底,“還是說,你根本就沒瞧見什麼影子。不過是照著旁人教你的話,隨口編造,企圖誣陷本宮和海貴人?”
窗外明媚的光投射進來,將香雲臉上的慌亂,照得愈發清晰。
她慌忙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如懿卻是幽幽冷笑,一弧淺淺笑窩旋於她的麵上,隱隱有幾分譏諷之色。
“好,本宮就當你忘了,那你且再告訴本宮,具體是哪一日,你瞧見本宮與海貴人如你所言,在行苟且之實?”
“那日,殿外當值的守夜宮女又是誰?你既說得這般真切,總該記得這些吧?不至於連日子,和當夜的守夜宮女,都記得含糊吧?”
香雲被問得瞠目結舌,支支吾吾道:“是……是上個月……,至於守夜的宮女,奴婢記性不好,確實記不清了……”
“記不清?你在慎刑司栽贓本宮的那些說辭,倒是說得有鼻子有眼,怎麼本宮問你的這些細枝末節,就記不清了?”
如懿咻然起身,步步緊逼香雲,以指尖護甲的尖銳,輕輕挑起香雲的下頜,語氣冰冷刺骨。
“你是海貴人的貼身婢女,跟著她也有十多年了,她待你也不薄。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編造謊言,構陷主子?”
香雲渾身猛地一顫,往後一縮便狠狠甩開如懿的手,喉嚨裡發出嘶啞般的哭嚎。
“娘娘!奴婢沒有撒謊!是您…和海貴人本就有私情。”
“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知道,供出了海貴人是對不住自己的主子。可,你們做出這樣違背人倫的事情,奴婢不得不說!您若是不相信奴婢,奴婢也隻有以死明誌了!”
香雲說罷,便要往一旁的香爐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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