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雲嬤嬤這些戳心窩子的話,永璜隻覺自己的一顆心在直直的下墜,仿佛要墜到無止境的深淵裡去,
“所以,沒有人真心疼我……沒有……”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似的,帶著幾分沙啞和顫抖。
雲嬤嬤見狀,立刻上前,輕輕拍著永璜的背,滿是疼惜道,“傻阿哥,您怎麼能說自己沒人疼?
奴婢疼您啊,奴婢想,若哲妃娘娘在天有靈,也定然護著您!”
永璜沒有回應,整個人陷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中,沉默得就像一塊石頭。
雲嬤嬤繼續慫恿道:“大阿哥,說來,您可是皇上的長子,和嫡子一樣金貴。
您……甘心讓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搶了您在皇上和嫻妃娘娘心中的位置麼?”
永璜嘴角彎起一絲苦澀:“我……我當然不想讓他搶了我在母親心中的位置。
可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是母親的親生孩子,我又如何搶得過他!”
雲嬤嬤輕歎:“傻阿哥,是否親生之子固然重要,可有一些情分,不是全靠親生就能定的!
就像當初先帝的朧月公主,生母雖是當今的太後,可她不也隻認養母敬妃為額娘嗎?
更何況,您是長子,論名分、論資曆,哪個皇子能比得過您?
嫻妃娘娘如今懷著身孕,皇上自然多疼惜她幾分。可孩子是男是女還不好說呢。
就算是個阿哥,他年紀小,根基不穩,而您,早就在這宮裡站穩腳跟了。
隻要您肯爭,皇上又怎會忘了您這個長子?”
永璜怔怔地站著,神色複雜,沉吟半晌後,隻是搖了搖頭。
“皇阿瑪待我如何,我無所謂。因為我知道,這麼些年來,他心裡最在意的,是二弟這個嫡子。
以後,那個位置肯定是他的。
我如今,隻希望母親不忘記我這個孩子,和從前一樣疼我護我。”
這一世的永璜,在如懿的教化下,早已不是前世那個心中隻向往皇位的永璜了。
如今的他,在意的,也唯有母親的那一點疼惜而已。
雲嬤嬤聞言,不覺感慨道:“大阿哥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隻是,您忘了您的生母哲妃的願望了嗎?”
永璜身子猛地一震,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額娘……額娘的願望……”
雲嬤嬤點點頭,隨後道:“是啊,您忘了當初哲妃娘娘說,讓您千萬彆認命,要爭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嗎?
奴婢從小伺候哲妃,明白她的唯一遺願,就是希望您可以不再像她一樣屈居皇後之下。
難道,您甘心往後屈居於二阿哥之下?您可是長子啊!就甘心任人擺布嗎?
哲妃娘娘在天有靈,怕是也不願意看到您受這般委屈,眼睜睜看著彆人,搶走本該屬於您這個長子的東西吧?”
提到哲妃,永璜心中一陣絞痛,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他輕輕頷首。
“是……哲妃是我的親生額娘,她一定不想讓我受這樣的委屈。可母親說……母親說,我雖是長子,但行事當有分寸,安穩度日才能有一世的福氣。”
“哼!”雲嬤嬤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但若嫻妃從一開始就對您存了算計之心,不過是想借您這個長子爭寵,那您又何必聽她的?
她讓你安分守己,不爭不搶,隻怕是想把這機會留給自己的親生孩子吧?
大阿哥,您的親生額娘和養母,究竟誰真正為您好,大阿哥,您心裡應該清楚得很!”
“我……我……”永璜頓時有些茫然,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小時候的畫麵。
那時,他額娘哲妃臨終前牢牢握住他的手,告訴他。
“永璜,太子的位置,並不一定非要嫡子來坐,長子也是可以的。額娘希望你,能爭得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時,年幼的他並不明白什麼是太子,如今卻懂了,原來,生母哲妃的心願,是要他一步步登上那個高位。
可這心願,卻與母親的期許截然相反。
母親盼他安穩度日,而額娘盼他爭得高位。兩份截然不同的期許交織在心頭,讓他頗有些不知所措。
不經意間,竟是又落下幾滴落淚來。
雲嬤嬤抹去他眼角的淚,道:“大阿哥,您得明白,真正為您好的,隻有您的親生額娘哲妃。
二阿哥那個嫡子,和嫻妃腹中的孩子,都是您的阻礙。
更何況,您若要嫻妃心中,隻在意您這一個孩子,就得為自己做些什麼。
如今,嫻妃腹中的孩子都已經快成型了,近來,嫻妃還總是犯惡心,胃口不太好,您若是能關心關心她……”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瞬,意味深長地瞥了永璜一眼。
永璜渾身一顫,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你……你要做什麼?”
雲嬤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壓得更低,衝永璜附耳說了幾句,言外之意,便是讓永璜在如懿的藥中偷偷下朱砂。
這番話,直驚得永璜猛然往後跳開一步,臉色煞白。
“你胡說什麼?!那是母親的孩子,我的弟弟或妹妹!我怎麼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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