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年傷亡高低,取決於他們預警的準確與及時。
如今工作暫時落到了梁飛,他心底還是希望對方能儘到本職工作。
將事情都交代清楚,陸昭把厚厚的一疊文件交給梁飛,再度囑托道:“前期工作基本已經安排好了,你隻需要按部就班即可。”
“我們雖然有些矛盾,但終歸是為人民服務,我希望你至少能以人民的人身財產安全為重。”
如果梁飛隻是想撈取履曆,那麼陸昭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反之,那就隻能讓他當個光杆司令。
梁飛點頭算作應下,但有多少誠意就不得而知了。
陸昭拿起自己不多的辦公用品,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升遷進入了嶄新的辦公樓。
作訓參謀有單獨的辦公室,空調呼呼吹著,驅散山中的悶熱。
交接順利的消息傳到呂金山耳中。
他自然一直在關注執勤中隊的情況,也對有可能發生的衝突有預案。
最好的情況就是陸昭帶著手底下的兵鬨起來,如此他就可以動用強硬手段鎮壓,要是張立科也跟著鬨也連鍋端了。
在聯邦內,不存在基層士兵下克上的情況,真出現了也會被鎮壓。
同理,陸昭與張立科應該不會那麼蠢,呂金山自然不抱希望。
副官陳宏濤彙報完後,有些擔憂道:“站長,陸昭那邊確實沒再糾纏了,但梁飛畢竟沒有一線工作經驗,又是臨時頂替,我怕到時候出問題。”
他頓了頓,觀察呂金山的神色。
此時,那張圓臉已經表露出不悅,但陳宏濤還是要說下去。
因為防汛是邊防站的頭等任務,關係到附近三縣十八鄉百姓的生命安全和農業生產。
如今已經不是十年前的盛世,糧食產量一直在紅線徘徊,任何的農業生產都極其重要,每年各地道政局都一再強調。
你呂金山再怎麼鬥,也不能拿人命關天的事情開玩笑吧?
作為副站長,理論上他與呂金山平級,陳宏濤對得起屁股下的位置。
“我覺得應該讓陸昭兼職指導,等到汛期過了再完全投入新職位。”
他提出了一個相對折中、更為穩妥的建議。
呂金山靠著椅背,擺手回絕:“計劃都安排妥當了,哪來那麼多風險?難道我們邊防站缺了陸昭還運轉不下去了?”
陳宏濤被這番強詞奪理噎得胸口發悶。
沒有陸昭,邊防站當然能運轉,但過去兩年正是因為陸昭和加強排坐鎮一線,才讓螞蟻嶺防區在數次突發汛情中做到了零失誤、零傷亡。
這種“按部就班”背後,是陸昭強大的一線指揮能力與對加強排的掌控能力。
梁飛怎麼跟人家帝京畢業生比?
陸昭三十多的生命力,他梁飛連一半都沒有。
陳宏濤與呂金山僵持住了。
這是他們近幾年來最大的分歧,也是呂金山權威破裂的後果。
權力的本質是一種遭遇反對也能貫徹下去的意誌。
陸昭有麵臨平調有加強排貫徹意誌,而呂金山的貫徹意誌正逐漸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