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連綿不斷的大雨讓氣溫驟降,明明是七月份,但防市的氣溫隻有十二度。
大雨也導致了陸昭布置的一些製高點失效,室內需要依靠燈光照明。
為了防止突發情況,陸昭已經準備了柴油發電機,避免停電導致照明不足。
士兵們隱隱也察覺到了空氣彌漫起的陰冷氣息,無不打起了十分警惕。
陸昭將所有人全部撤出警署,轉移到了周圍的製高點,或是交通要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死守,更不會用自己的兵去硬抗。
而至於呂家兩兄弟,陸昭把呂博文送走當做備用證人。
最關鍵的呂金山留下,附近都是眼線,也送不出去。離開了自己所能控製的區域,他是鬥不過市執的。
警署門口,陸昭與張立科抽完最後一根煙準備撤出。
張立科忽然說道:“我去把呂金山斃了吧,留著也是禍害。”
陸昭道:“你不怕坐牢?”
“我更怕輸。”張立科道:“反正今晚會有人來搶人,我們大概率攔不住,不如殺了呂金山栽贓給他們。”
可行,而且很妙……
有那麼一瞬間,陸昭心動了。
有老師講道解惑,他對於權力鬥爭有了一定認知,並融會貫通自己的職場經驗,陸昭手段並不差。
他聽到張立科一句話,立馬就想到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局。
呂金山最大的問題就是翻供,隻要他死了一切都不是問題,而且還能順手栽贓給趙德。
假如對方親自出手,那就是黃泥掉褲襠裡。不是親自出手,那也能鏟除呂金山。
陸昭甚至瞥了一眼四周,老舊的警署並沒有攝像頭。
一個合法殺死敵人的機會。
“不行。”
陸昭搖頭拒絕道:“如果沒人來怎麼辦?你這麼乾是要坐牢的。”
這是違法犯罪,也有違老師教導。
官場上最忌諱冒險主義。
殺呂金山是爽了,可後續收尾非常麻煩。
他要時刻保持能進退的局麵,一步一步圖謀將來。陸昭要的從來不是殺死某個人,而是改變整個聯邦。
張立科撇了撇嘴道:“你剛剛是不是想到對策了?”
陸昭一本正經道:“沒有,你知道我不太懂這些。”
“你也是一個裝糊塗的高手。”
張立科看到這個表情就知道猜對了,陸昭平時本來就很正常,神態認真就是在裝糊塗。
二人穿上雨衣,也離開了警署。
呼氣成霧,氣溫越來越低。
陸昭拎著狙擊槍來到警署附近高樓頂層樓梯間。
鈴鈴鈴。
電話響起,陸昭接通後,林知宴清脆靈動的嗓音傳出。
“今晚有人可能會對你動手。”
“我知道。”
陸昭點了一根煙,道:“停職一個三階超凡者,但沒有派同級彆的超凡者來頂替。”
早在趙德被停職就感覺出來了。
停職呂金山這個臭魚爛蝦,陳宏濤都要找他和老張撐場麵。趙德這個三階超凡者,竟然隻是簡單的停職調查。
一個被逼到絕路的高階超凡者,有走極端的可能性。
反之,那就是上頭有其他安排。
比如找機會給呂金山滅口,然後讓其他人站出來認罪。
劉智輝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林知宴道:“你現在來我這裡,然後讓你的人全部撤離,我能保你。”
聞言,陸昭麵露意外,問道:“這是你長輩的意思,還是你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