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聲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聽起來有些委屈。
江辭晚哪裡想得到有一天他會和“委屈”這個詞掛上鉤。
從前的時候,哪怕是她欺負他、故意給他找麻煩,他也都是從容不迫的模樣,很少會受到彆人的影響,是一個心理素質極其強大的人。
反倒是她,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明明有時候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可還是忍不住會上套,被他氣得不行,直掉眼淚。
江辭晚深吸一口氣。
轉身的時候,她臉上已經掛著一個機械的假笑。
江耀華帶她出席過不少宴會,說起客套話來,她也是很熟練的。
“怎麼會呢,我隻是想著你公司忙,不想麻煩你特意跑一趟。”
聽到她這麼禮貌客氣的回答,陸景聲下意識皺緊眉頭。
她現在這話,還不如直接狠狠罵他一頓,說他是不是閒得沒事乾,來得痛快。
她如果願意罵他,最起碼證明她動了真情緒,而不是現在這樣,像個假人,對自己這麼疏離。
“麻煩?哪裡麻煩了?”陸景聲上前半步,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住,“我送你過來怎麼會是麻煩?這點小事,根本就不麻煩。”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你今天早上說不去,我還擔心是不是你昨晚沒睡好。本來我打算在醫院看望完江叔就去家裡看看你,現在見到你沒事,正好我也放心了。”
陸景聲特意給她找了一個台階下,並沒有任何要責怪她故意騙自己的意思。
花盆裡的綠葉輕輕晃動著。
江辭晚避開他探過來想碰她的手,抱著花盆往走廊儘頭的茶水間走。
“我昨天睡得很好,你彆瞎猜。”
茶水間的水龍頭滴答作響,江辭晚將花盆放在水槽裡。
打開水,嘩嘩的水流聲暫時掩蓋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陸景聲靠在那,看著她熟練地換水。
“晚晚。”他忽然開口,“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剛剛那種客套話。我也不喜歡你對我太客氣。就算我們的關係暫時沒有更進一步,哪怕隻是朋友,也不用這麼客氣。”
水流聲戛然而止。
“我知道。”江辭晚轉過身。
她濕漉漉的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正好看見陸景聲用那種濕漉漉的“可憐”眼神看著自己,像被雨淋濕的大狗狗一樣。
她心裡頓時軟了半截,也更加不自在起來。
從前自己用慣了這種手段,每次鬨脾氣闖了禍時,就愛用這種委屈的眼神撒嬌。
她知道好用,屢試不爽。
可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現在這招數會被人用在自己身上。
不過哪怕作用的對象換成了自己,也還是沒有失去它的威力。
她現在半點抵抗力都沒有,根本不忍心對陸景聲說什麼重話。
江辭晚彆開視線,聲音低低的:“不說了,我們回去吧。”
她急忙想要逃離。
陸景聲上前一步,“不著急回去。這裡太悶,你陪我去透透氣?”
江辭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牽著走出了茶水間。
走廊裡來往的醫護人員不少。
她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經過某一處時,江辭晚那盆花的葉子不小心碰到路過的某個護士。
“不好意思。”
“沒事。”護士低頭看了一眼,笑著說,“這花養得真好,開得很燦爛呢。”
江辭晚隨意應了一聲。
陸景聲沒有說話,隻是牽著她繼續往樓梯間走。
厚重的防火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江辭晚剛想問他帶她來這裡乾什麼。
隻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俯身堵住了嘴。
陸景聲的手掌扣在她後頸,將她的臉牢牢按向自己。
江辭晚的眼睛倏地睜大。
她下意識想推拒,手掌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卻被他環在腰間的手臂更緊地箍住。
後背貼上冰冷的牆壁,退路被徹底封死。
和上次小心翼翼的吻不一樣,這一次的親吻明顯攻勢迅猛,讓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陸景聲就像是突然開了竅,沒有以往的克製與溫柔。
吻得又急又深。
他強勢地撬開她的牙關,霸道地探入,掠奪著她所有的呼吸。
江辭晚的身體開始發軟,抵在他胸前的手漸漸失了力氣。
陸景聲繼續加深著這個吻。
樓梯間裡是接吻時嘖嘖的水聲,還有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江辭晚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隻能被動地承受著。
許久。
陸景聲才稍稍退開,但還在輕啄著她的臉蛋。
他眼裡翻湧著濃烈的情緒。
江辭晚直覺,如果現在不是在醫院的樓梯間裡,他可能還想對她做些彆的更加過分的事情。
“晚晚……”他喊著她的名字,氣息並不是很穩,“我好喜歡親晚晚……晚晚,你喜歡我親你嗎?”
江辭晚的嘴唇已經被吻得紅腫,胸口起伏著。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還沒有回答,陸景聲便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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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剛才那位護士正拿著記錄板從走廊經過。
她看到樓梯間門口擺著的那盆花,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她又往樓梯間的方向瞥了瞥,自言自語道:“奇怪,這花的主人跑到哪去了?怎麼把花丟在這裡……”
護士本來想幫忙找找人,隻不過很快就被其他同事叫走。
樓梯間裡,兩人還在親密地擁吻著。
吻得難舍難分。
根本舍不得鬆開彼此。
過了好一會兒。
江辭晚反應過來,伸手一直推著他,陸景聲才終於依依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
“都怪你,他們肯定等很久了!”
陸景聲親了親江辭晚水潤的眼睛,眼底滿是寵溺,“沒事,我們現在就回去。”
他牽著她,“彆生氣。”
江辭晚臉頰發燙,掙了掙沒掙開,隻好任由他牽著,“誰生氣了。”
“沒生氣就好。”陸景聲笑了聲,“我去把花拿上。”
江辭晚跟著他走出樓梯間。
陸景聲一隻手拿著花盆,另一隻手依舊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