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阜貴聽到兒媳這樣說,臉上不禁泛起一絲尷尬之色。
然而,以他那厚顏無恥的個性,這點小小的尷尬顯然不足以讓他打消讓於莉回娘家借錢的念頭。
然而,一旁的三大媽卻對兒媳的這番話感到頗為不滿。
在她看來,於莉竟敢如此跟自己的當家的說話,這簡直就是對他們的公然蔑視,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這無疑是一種不尊重、不孝和大逆不道的行為。
“這怎麼能行呢?”
三大媽心中暗想,“正所謂‘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如今這於莉就是這樣啊!”
她越想越覺得這都是自己這個當婆婆的失職,沒有把兒媳教導好。
於是,她暗暗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好好調教調教於莉,絕不能讓她如此放肆,否則日後豈不是要翻天了?
但是,三大媽想不到的是,於莉的反抗可遠不止於此,她不僅要翻天,甚至還要二分閆家。
閆阜貴一臉尷尬地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於莉啊,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日子過得挺緊巴的,雖然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啊!”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想想看,兩家聚在一起吃飯得花多少錢啊?這些錢要是留著給咱們家改善一下生活,那該多好啊!”
閆阜貴似乎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繼續說道:“而且,你看看自從你來了之後,咱家的吃菜是不是都豐盛了很多?”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得意,仿佛這都是他的功勞一樣,一點都沒有臉紅。
然而,於莉聽了他的話,心中對閆阜貴的鄙視之情卻愈發濃烈了。
她心裡暗暗想道:“難道你自己心裡就沒點數嗎?還說什麼豐盛,這天天清湯寡水的,鹹菜都得論根分,那窩窩頭也不過就是比閆解的饅頭稍微大一點而已。”
於莉越想越氣,忍不住在心裡反駁道:“就這,還好意思說‘豐盛’,恐怕連鄭建設家的刷鍋水都不如吧!”
閆阜貴看到於莉沉默不語,心中暗自竊喜,他認為於莉肯定是被自己的言辭所打動,於是便趁熱打鐵,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解道:“閆解成畢竟是你的丈夫,也是於家的女婿啊,你回去跟你爸說一聲,他肯定會理解我們。”
在閆阜貴的設想中,於莉回娘家借錢,雖然四五百塊錢於家不一定會借,但一兩百塊錢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吧?
就算一兩百塊錢不行,幾十塊錢總可以吧……總之,隻要於莉能從娘家拿回哪怕一分錢,那自己家就能省下一分錢,所以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然而,閆阜貴卻完全不了解於莉的真實想法。其實,於莉壓根就沒有打算回娘家借錢,這並不是因為她覺得父母不會借給她,而是她實在丟不起那個人。
於莉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來拒絕閆阜貴,但始終未能找到。
就在閆阜貴提到閆解成是於莉的丈夫時,於莉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仿佛一道閃電劃過她的腦海,讓她瞬間意識到,這或許就是她一直等待的那個機會。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閆阜貴,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無所謂的笑容,然後淡淡地說道:“沒有關係啊,我不介意成為寡婦,現在國家提倡寡婦再婚呢。”
於莉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或遲疑。她接著說:“更何況我還沒有孩子,完全可以再嫁一個比你們閆家條件好百倍的男人。”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直刺閆阜貴的心臟。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於莉,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於莉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冷漠,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即使閆解成真的死了,她也絕對不會回娘家借錢。
不僅如此,她甚至不介意讓閆解成去死,因為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擺脫這個貧窮的家庭,再嫁一個比閆解成條件更好的男人。
閆阜貴被於莉的話驚得合不攏嘴,他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
然而,他卻無法繼續說下去,最後隻能無奈地低下頭,他飛速的在腦海裡想著於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