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宣布這場甜蜜遊戲的規則!”
沈峰的聲音帶著一種病態的亢奮,回蕩在空曠的倉庫裡。
“接下來,你們要和你們心愛的搭檔一起,站在這塊一米見方的硬紙板上,堅持五分鐘!”
他指了指腳下那些灰色的方格。
“規則很簡單,任何身體部位,都不得超出硬紙板的範圍!就像這樣!”
說著,沈峰誇張地貓下腰,伸出一隻手和一隻腳,故意探出了紙板的邊界。
“看到了嗎?這樣就是犯規。”
他直起身,拍了拍燕尾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最重要的一點,不論兩人中誰超出了範圍,都判定為,整組淘汰!”
“淘汰的下場,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了。”
“是不是很簡單啊?”
說完,他自顧自地鼓了鼓掌,掌聲在死寂的倉庫裡顯得格外刺耳。
陳宇看著他,心裡直犯嘀咕。
搞什麼飛機?
這個變態瘋子今天轉性了?
不玩血腥的,改搞什麼兩人三足的團建活動了?
他可不信這孫子會有這麼好心。
但周圍的幸存者們,在短暫的錯愕後,臉上卻露出了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和昨天的拔河比起來,這簡直就是天堂。
不就是站五分鐘嗎?彆說五分鐘,站五十分鐘都行啊!
人們開始陸陸續續地走向那些灰色的硬紙板。
一米見方的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兩個成年人如果肩並肩站著,空間確實有點緊張,但如果換個姿勢,比如麵對麵,或者背靠背,那就綽綽有餘了。
陳宇的目光掃過全場。
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被忽略的細節。
因為昨天的拔河遊戲,不少人都受了傷,行動不便。
而剛才,是自由結組。
結果就是,那些身體健全、行動敏捷的人,下意識地就和同樣強壯的人湊在了一起。
而那些拖著傷病的人,自然就被嫌棄了。
最後,他們隻能和同樣是傷員的人,無奈地組成一隊。
人性這玩意兒,在生死麵前,總是這麼的真實,又這麼的惡心。
陳宇心裡冷笑一聲。
他看著其中一組,兩個男人都瘸著一條腿,此刻正費力地攙扶著對方,試圖在小小的紙板上找到一個平衡點,那狼狽的樣子,引來了周圍幾聲毫不掩飾的嗤笑。
沈峰這個變態,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他隻需要製定一個簡單的規則,就能把人性的醜陋放大到極致。
“不等你們了哦。”
沈峰看了一眼牆上的計時器,那上麵已經出現了鮮紅的倒計時數字。
【00:05:00】
“比賽,開始!”
隨著他一聲令下,倒計時開始跳動。
陳宇和李晴早就選好了一塊角落裡的紙板站了上去。
兩人選擇了麵對麵的站姿。
這個距離,太近了。
近到陳宇能清晰地看到李晴那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微微顫動著,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他甚至能聞到她身體傳來的體香。
溫熱的呼吸,輕輕地撲在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甜味。
媽的。
老子有點頂不住了。
陳宇心裡哀嚎一聲,這比跟人乾架還考驗他的定力。
他能感覺到李晴的身體有些僵硬,那雙清澈的眸子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最後隻能落在他的胸口上。
為了緩解這該死的曖昧氣氛,陳宇乾咳一聲,壓低了聲音痞痞地說道:“彆緊張,就當是在跳交誼舞,我帶著你。”
李晴的臉頰“唰”地一下就紅了,她抬起眼,狠狠地瞪了他一下,那眼神裡卻沒什麼殺傷力,反而帶著幾分羞惱。
“閉嘴。”
她小聲地回了一句,聲音軟糯,聽得陳宇心裡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