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帶著幾分嬌嗔,但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位女子。
要說容貌,瓊英並不遜色於那位騎馬的女子,隻是她尚年幼,舉止間仍顯稚嫩,而那位女子眉宇間則充滿成熟的魅力,一言一行儘顯巾幗氣概。
瓊英望著她,不禁幻想自己長大後的樣子。
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趙官人,那個殺掉西門慶的英雄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令瓊英等人的心猛然收緊,紛紛握住武器戒備。
周圍圍觀的百姓聽到“趙官人”
的名號,
一陣喧鬨聲起,人們紛紛朝聲音傳來的地方張望。
趙言神色從容,目光追隨著那聲音的方向,果然發現了一個熟麵孔——鄆哥!
少年剛剛興奮地喊出口,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看到眾人投來的目光,急忙搖晃腦袋辯解:“我認錯了,我以為那是賣湯餅的王二哥呢!”
“哼,我還以為能看到傳說中力戰猛虎的英雄,沒想到是個小孩兒弄錯了。”
“真是嘴上說得厲害,做起事來卻靠不住,連人都認不清!”
周圍的人對鄆哥輕聲數落了幾句後便不再關注,唯獨那騎在馬上的女子始終凝眉注視著他。
“我們走吧。”
趙言低聲吩咐瓊英。
少女迅速點頭,跟著趙言擠出了人群。
鄆哥見他們離開,也急忙跟了出來。
在人群外彙合時,趙言等人準備上馬離開,鄆哥忽然靠近低聲問:“趙官人?”
“這位小友,怕是您認錯人了。”
趙言帶著幾分驚訝反問。
“你……”
鄆哥仔細端詳了一番趙言的臉龐,立刻低頭致歉,“這位員外,是我的錯。”
趙言等人策馬而去,鄆哥依舊疑惑地望著他們的背影嘀咕:“真奇了,這世間竟有這般相似之人……”
他還在自言自語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小兄弟,剛才那個人可是東京趙大郎?”
鄆哥回頭一看,旁邊牽馬的正是剛才人群中那位英氣十足的女子。
聽她發問,鄆哥連忙搖頭:“是我看岔了,雖然後麵那人和趙官人相貌有些相似,但趙官人是黑臉短須,看起來威風凜凜;而剛才那人則是黃臉長須,活脫脫一副富商模樣。”
“二人差彆這麼大,怎會是一個人?不過是長相類似罷了。”
鄆哥說完,看見女子蹙眉沉思,自己也沒再多想,提起籃子繼續去采梨。
“黑臉短須……黃臉長須?”
女子思索片刻,低聲說道:“那人必定用了什麼手段遮掩麵容,否則怎會如此心虛匆匆離去?”
想到這裡,她迅速躍上馬背,朝著趙言等人追趕而去。
……
趙言等人離開陽穀縣,沿官道繼續向北行進。
一路上歡聲笑語,議論著西門慶被冰封之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陣陣馬蹄聲。
回頭一看,剛才人群中那位氣勢逼人的女將正策馬疾馳而來!
“大哥,瞧她一臉殺意,莫不是你惹她生氣了,如今來找你算賬?”
瓊英笑嘻嘻地調侃道。
林衝等人毫不慌張,阮小七更是戲謔道:“瓊英妹妹這話,該不會是吃醋了吧?你放寬心,我心中隻認你為二嫂,若這追來的女子真是大哥新納的,也不過是三嫂罷了。”
眾人聽罷哄堂大笑,瓊英則鼓起臉頰,羞惱地瞪了阮小七一眼。
而那追來的女將恰好聽到最後一句話,臉色先是微紅,隨即變得鐵青。
“大膽狂徒,休要戲弄於我!你可就是那東京城中的趙大郎?”
“這位女將軍,在下……”
趙言正要拱手說明,瓊英卻聽到“東京趙大郎”
幾個字,臉色驟變,一句話不說,提起畫戟驅馬直衝女子而去!
“何方女子,這般魯莽!先答我話,再動手!”
女子大聲喝止,瓊英卻充耳不聞,高舉畫戟猛然刺去!
女子起初見瓊英年輕,未直接反擊,此刻見少女攻勢淩厲,心中怒火漸起,抽出雙刀與瓊英交鋒。
這兩位女子,均是此界赫赫有名的巾幗英雄。
兩軍交鋒,兵器交錯間,雙刀對戰畫戟,刀光戟影交織,戰況激烈。
瓊英年紀尚小,體力漸顯不足,漸漸處於劣勢。
趙言見狀,策馬疾馳至二人中間。
“兄長退下!”
瓊英一邊揮舞畫戟,一邊伸手入錦囊,取出一顆鵝卵石,用力擲向敵將。
那女將猝不及防,眼看石子即將命中,身旁忽然橫出一把樸刀,精準擋下了這一擊。
“叮!”
石子被彈開,瓊英氣憤地瞪了趙言一眼:“兄長為何偏幫她?”
女將目睹飛石的威力,心有餘悸,隨即大怒,迅速抽出一條紅棉套索,直奔瓊英而去。
此索共有二十四枚金鉤,一旦被纏住,難以掙脫。
趙言豈容瓊英陷入險境,手中樸刀一挑一繞,將套索牢牢纏住。
“你!”
女將怒不可遏,試圖扯回套索,但力氣遠遜於趙言,任憑她怎麼拉拽,樸刀始終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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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神力,你果然是東京的趙大郎!”
女將怒吼,放棄套索,轉而揮刀直取趙言。
趙言心中疑惑,自己似乎並未招惹過她。
突然想到,這女將或許與她那未過門的夫君有所關聯。
此刻女將咬牙切齒,雙刀直指要害,趙言明白勸說無益,趁機近身,以手代刀擊中其後腦,令其昏迷倒地。
趙言命人將昏迷的女將交由瓊英的手下看守,眾人繼續向北行進,走了一大半日。
途經一片樹林時,拾了些枯枝落葉,燃起一堆篝火稍作休整,順便烤些乾糧充饑。
待火光驅散寒意,那女將也逐漸蘇醒,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被繩索牢牢捆綁。
她怒目圓睜,直盯著趙言質問道:“你這梁山賊寇究竟想對我做什麼?”
趙言忍俊不禁,“扈三娘,明明是你一路追擊,為何倒說我對你有何企圖?”
“你認得我?”
扈三娘略顯驚訝,隨即勃然大怒,“若非你散布謠言,揚言要在梁山強娶於我,我怎會在新春之際特意來找你?”
“什麼?”
趙言滿是疑惑,“我要納你為壓寨夫人?”
“這個……”
焦挺撓頭說道,“近來山東一帶的綠林裡確有流言,說是梁山新寨主看中了獨龍崗扈家莊的三娘,甚至廣而告之,要將她劫上山做壓寨夫人。”
瓊英聞言瞪視趙言,“兄長,你這樣做對得起師師姐姐嗎?”
阮小七更是氣憤,“兄長,即便這女子貌美,又怎能用此等手段?這豈是英雄行徑!”
林衝安撫眾人,“大郎自入夥梁山以來,一直與我們同行,你們可曾聽他說起過類似的事?”
“這……沒錯!若是兄長真有此意,山寨早該沸沸揚揚,何以如今山寨毫無風聲,反倒是外頭議論紛紛?”
阮小七恍然大悟,上前揪住焦挺,“你竟敢惡意誹謗兄長!”
“我真的聽到了這樣的傳言!”
焦挺急忙辯解。
趙言同樣覺得此事蹊蹺,遂詢問扈三娘,此傳言具體從何說起。
“你自己講過的話,怎麼反過來問我?”
扈三娘憤怒地說:“就因你這句話,我在獨龍崗上被眾人指指點點,煩不勝煩,這才出來散心。
沒想到竟落入你們手中!”
“你身為梁山首領,也算一方豪傑,怎會說出這種話,敗壞我的名聲!”
瓊英聽後不悅,瞪著扈三娘道:
“你這女子不必得意,雖你容貌尚可,但遠不及我兄長家的嫂子。
與她相比,你不過如泥土般低賤,我兄長怎會看中你?”
“你這丫頭胡言亂語,我怎麼會配不上他?”
扈三娘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