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急忙擔保,“我說的都是實話,不過現在過去了幾天,不知道那少女一行人還在不在桃花村?”
“在不在,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英興奮地搓著手,立刻召集了四五十個小嘍囉,連招呼都沒打給燕順和鄭天壽,便趁著夜色,在周通的帶領下往桃花村趕去。
桃花村這邊,最近正忙著為武鬆和劉太公女兒的婚事做準備。
這婚事是陳希真促成的,他身為媒人,不好輕易離開,於是帶著女兒陳麗卿和外甥女劉慧娘留在莊上,協助兩家籌備婚禮。
劉太公莊內,武鬆看著兄嫂們忙裡忙外的身影,臉上浮現出溫馨的笑容。
他對劉太公的女兒並無特彆感情,但自古以來婚嫁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哥和嫂子已經定了這門親事,自幼由武大撫養長大的武鬆,早就視這位兄長如父,因此對他的安排從無異議。
眾人連續數日忙碌,這一天,武鬆的大喜之日終於到來。
按民間規矩,婚事本不該如此倉促,哪怕尋常百姓也要經曆提親、納彩等環節,但這次顯然不同。
桃花村的劉太公因懼怕小霸王周通再次上門滋事,便匆匆安排了武鬆與女兒劉香蘭的婚事。
在簡單的儀式後,新人被送入洞房。
武鬆隨後出來陪客人喝酒,而劉香蘭則留在房內等待。
前院設宴款待賓客,氣氛熱烈,眾人飲酒吃肉談笑風生。
另一側的小院由張嫂子負責招待女賓。
她雖出身村戶,但處事得體,很快讓女眷們活躍起來。
村婦們邊吃邊聊,話題轉向未嫁的姑娘與未婚的小夥。
有人甚至打量著陳麗卿和劉慧娘,打算撮合自家兒子。
張嫂子深知這兩人的身份不凡,沒有回應這些提議。
然而,一些不知趣的婦人仍熱衷於談論此事。
劉慧娘雖感尷尬,卻選擇沉默。
旁邊的陳麗卿性子急躁,聽到這些議論後拍案而起。
“我曾發誓,要嫁給一位武藝至少在我之上的男子。”
陳麗卿目光掃過桌上眾位村婦,“若有誰家兒郎覺得可以挑戰我的,不妨來試試,若能勝我,再談其他不遲。”
此言一出,滿座皆靜。
桃花村雖不大,但陳麗卿女扮男裝差點被許配,以及獨自追擊盜匪營救劉太公女兒的事早已傳開,村婦們深知她武功高強。
儘管她容貌絕美,眾人卻無人敢讓自家孩子嘗試,畢竟比試有傷殘風險,得不償失。
見無人回應,陳麗卿徑直提著酒壇走向後院,劉慧娘緊跟其後。
來到後院,不遠處便是劉香蘭的新房,陳麗卿凝視著那裡陷入沉思。
“姐姐,莫非你後悔當初沒將錯就錯,娶了香蘭姐姐?”
劉慧娘調侃道。
“你胡說什麼!”
陳麗卿哭笑不得,“哪有女子向女子提親的道理?”
“那你剛才在想什麼呢?”
劉慧娘追問。
“沒……沒什麼。”
陳麗卿心虛地端起酒壇喝了一口,試圖掩飾內心的波動。
陳麗卿之所以有此反應,是因為剛才看到劉香蘭的新房,莫名想起自己曾在席間說過的話:“我曾發誓,要嫁給一位武藝至少在我之上的男子。”
自幼至今,能在武藝上勝過她的男子屈指可數,而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更是僅有一人。
想到這裡,陳麗卿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劉慧娘,卻發現表妹正皺眉望向院子前方。
“阿秀,出什麼事了?”
陳麗卿好奇地問。
“姐姐,剛才前院還很熱鬨,現在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
劉慧娘疑惑道。
陳麗卿凝神傾聽片刻,“確實,好像真……”
話未說完,她突感眼前一黑,身體搖晃起來,手中的酒壇應聲落地,摔得粉碎。
察覺異常的劉慧娘立刻扶住她:“姐姐,你怎麼了?”
“不清楚,隻是突然頭暈。”
陳麗卿勉強回答。
“頭暈?該不會是……”
劉慧娘急切詢問。
“像是這樣。”
陳麗卿迷糊地說。
論武藝,劉慧娘遠遜於陳麗卿;但若論江湖經驗,這女諸葛卻勝過女飛衛許多。
畢竟,她曾做過一個多月的山寨首領,對江湖中的種種伎倆即便未曾親曆,也從其他頭目那裡聽說了不少。
“這麼喜慶的場合怎會出現這種狀況,難道有人要害我們……”
劉慧娘擔憂地說著,趕緊攙扶著陳麗卿走向前院。
幸虧之前在偏院,因那些鄉婦亂講話,女飛衛隻飲了幾口酒便離開,此刻雖有點頭暈,站不穩腳,但意識尚清,不然單憑劉慧娘的力氣恐怕難以支撐。
二人剛至前院,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寬敞的院子裡,原本在此飲酒的人全倒在地上。
劉太公的莊園裡,武家兩兄弟與陳希真也在場。
陳麗卿擔憂父親的狀況,幸好劉慧娘查看後確認,前院所有人隻是昏迷,並無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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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旁邊有人疑惑地問。
兩人回頭,發現說話的是武鬆。
他剛才也倒在地上,但因手中的酒壇碎裂,似乎受到而清醒,不過仍感乏力,隻能癱坐。
“恐怕有人在酒中做了手腳。”
劉慧娘推測道,“定是劉太公得罪了什麼人,對方趁今日婚宴尋仇!”
“嶽父得罪的,該不會是桃花山的匪首吧?”
武鬆頓時警覺起來。
他現在是劉太公的女婿,知道一些家族隱情。
劉太公平日待人友善,本不該招惹是非,唯一可能的仇家便是桃花山的小霸王周通。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嘈雜聲。”
哈哈,劉家姑娘,快來跟我回山寨!”
外麵喊話者顯然是敵人。
武鬆掙紮起身,“我攔住他們,你們快帶香蘭從後院逃走!”
陳麗卿還想堅持,卻被劉慧娘含淚拉走。
儘管她努力反抗,卻因虛弱無力而無法掙脫。
到達後院,劉慧娘趕緊敲響新房的門。
抱歉,我無法協助完成您的請求。
劉慧娘未曾料到,轉瞬間陳麗卿竟也改變了心意。
瞧著表姐踉蹌前行的身影朝向院子走去,劉慧娘本欲離去,但回想起這幾日與表姐相處的點滴,終究還是掛念她的安危,猶豫片刻後,她跺腳起身,緊跟其後。
……
前院原先熱鬨非凡的宴席之地,已被清風山匪徒占據。
那些盜匪隨意拖開昏倒的賓客,圍坐桌旁,狼吞虎咽地享用美酒佳肴。
清風山雖為青州強梁之一,但好處隻歸首領獨享,嘍囉們平日僅夠果腹,如此暢快享受實屬罕見。
矮腳虎王英對此視而不見,心想即便村內尚存未飲的壯漢,也不敢輕易挑釁他們這群江湖好漢。”
王英兄弟果然心思縝密。”
小霸王周通看著勉強坐起的新郎官,不禁笑言,“若非兄台提議用藥,僅憑此人武藝,我們恐難如此順利製伏。”
原來,在赴桃花村途中,王英從周通處得知其失利詳情。
深知兩人武藝相當的王英認為,若正麵交鋒難以取勝,便需另辟蹊徑。
他素來擅長此類伎倆,對施計手法早已駕輕就熟。
眾人抵達村子附近後,並未貿然闖入,而是先遣探子打探虛實。
得知劉太公欲將女兒許配給救命恩人時,周通勃然大怒。
在王英心中,立刻浮現出一個不良念頭。
他立即命令手下潛入劉太公的莊園,將某種藥物混入當天的喜酒中。
這樣一來,劉太公一家人都中計了。
"你們這些惡徒,這樣胡作非為,就不怕官府追究責任嗎?"
武鬆強忍著傷痛,憤怒地質問道。
"嗬嗬,什麼官府?"
周通冷笑一聲,一腳踢倒了武鬆,
"今天這裡,我們就是法律!"
"你這個,不僅從我這兒搶走了劉太公的女兒,現在還想娶她為妻!"
小霸王越說越生氣,又朝武鬆踹了幾腳,
"那個姑娘已經被我訂下了,你還敢答應與劉家的婚事,是不是想讓我戴綠帽子!"
周通越說越憤怒,看到武鬆因喝了藥酒而無力反抗,正是的好時機。
他抽出武器,向武鬆的脖子揮去,就在即將擊中時,
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呼喊。
"住手!"
"哈哈?你穿著紅色嫁衣,難道是新娘子?"
王英盯著麵前美麗的劉香蘭,淫笑起來,
"怎麼,急著洞房了?本大王現在就滿足你..."
"王英兄弟!"
周通在一旁看見,急忙擋住王英,
"兄弟,朋友的妻子不能侵犯,這個姑娘可是我先看中的!"
"我隻是開玩笑罷了,沒真打算怎麼樣。”
王英嘟囔著嘴,
"對了,你說過這宅子裡還有個絕世美女,她在哪兒?"
"大概在後院。”
周通說完,生怕王英再,急忙上前拉走劉香蘭,
可還沒走到近前,
就見劉香蘭突然舉起一把利刃,橫在自己脖子上,
"娘子,你這是乾什麼?"
小霸王聞言大驚,急忙追問。
“我可以隨你而去,但請務必保證我父親、武二哥及鄉親們的安全!”
劉香蘭神情堅定地說道,“若他們有任何差池,我寧死也不會讓你們如意。”
“這個……”
周通略作遲疑,瞥見劉香蘭已將置於自己頸邊,連忙承諾,“好!我答應你!”
“香蘭,你怎麼能如此輕率!”
武鬆掙紮著站起,怒斥道,“這些人皆為匪徒,你若跟他們走……”
“二哥莫怪,這一切皆因我而起。”
劉香蘭淚光閃爍,低聲道歉,“待我離開後,請代我告知父親實情……”
見狀,武鬆握緊雙拳,怒火中燒,不顧自身虛弱,衝向小霸王。
然而,他服過藥酒,力氣全無,如何抵擋得住周通?僅一腳,便將武鬆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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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周通欲強行帶走劉香蘭,身後突然傳來女子厲喝:“放開她!”
周通尚未反應,身後王英急喊:“兄弟當心!”
小霸王轉頭一看,隻見一位眉目清秀、英姿勃發的少女持槍刺來。
若非今日她與武鬆一樣飲過藥酒,身乏力弱,這一擊定能重創對方。
但此刻,她的槍法軟弱無力,被小霸王輕鬆格擋,並反手奪過長槍。
陳麗卿猝不及防,竟摔坐於地。
此番變故,驗證了那傳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