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讓他知曉你的誠意。”
“好,”
宋江連忙應允,
“我這就去辦!”
“等等,”
吳用喚住了正要離開的宋江,
“董平那邊,你也該送份禮,”
“冤家宜解不宜結,”
“古人雲: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董平這種小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還是儘早穩住他為妙!”
“先生儘管放心,”
宋江笑著回應,
“這類事,我最擅長。”
……
第二天清晨,
慕容彥達剛起身,
就聽管家來報,
有人送來兩箱珍寶,
估摸價值兩三萬貫。
但奇怪的是,
送來的寶物雖說是獻給慕容彥達的,
卻沒有留下姓名。
“知道了,”
管家不明身份者是誰,
慕容彥達略作思忖,
已然猜透其中緣由,
“知道了,把那些珍寶都收進庫房便是……”
目送管家離去,
慕容彥達暗自感慨一番,
此事經宋江提及後便不再掛懷,
儘管昨日聽聞及時雨的謀劃時,
他對宋江頗為重視,
可今日看來,
慕容彥達在新鮮感褪去後,便不再將昨日之事掛懷。
畢竟,他身為青州知州的任期至多到明年年末,即便沒有梁山的幫助,僅憑宮中的妹妹,回東京朝廷後升官也是鐵定的事。
即便梁山之事得以圓滿解決,於他而言也不過是額外的收獲罷了。
若宋江得知,自己一生追求的招安,在慕容彥達眼中竟是如此輕描淡寫的小事,不知會有怎樣的感觸。
與此同時,董平府邸也接到了宋江送來的大批金銀珠寶。
雖遠不及慕容彥達所得豐厚,但董平估算也有四五千貫,這筆財富對他來說實屬意外之喜。
原本他認為,宋江攀附上慕容彥達後,先前與自己的約定便失效了,沒想到宋江仍按約定送來財物。
這讓董平對宋江的怨恨頓時消減了許多。
兩天後,趙言等人帶著呼延灼抵達水泊,乘小船登上梁山。
這兩日,依照約定,呼延灼並未再提尋死之事,隻是默默等待。
如今踏上金沙灘,看著梁山關口,他的神色複雜。
當初領命從汴梁出征梁山時,他雖未料到會有今日,但那時幻想自己是凱旋而歸的。
如今情況截然相反,儘管腳下的土地仍是梁山,但他的身份早已不同。
呼延灼並非勝利者,而是梁山的俘虜,一個失敗者。
前後巨大的落差讓他難以接受,臉上顯現出尷尬之色。
此時,下山迎接趙言的梁山頭領中,他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張清。
“張都監,你……”
呼延灼神色複雜地詢問。
“事到如今,”
張清無奈歎息,“因宋江的陷害,你我已成為朝廷通緝的對象。”
“呼延將軍,你覺得我還能回到朝廷嗎?”
“這……”
呼延灼一愣,隻能苦笑著回應,“是啊,宋江的傳聞已在山東傳開,此事眾人皆知。
即便慕容彥達被俘後知曉,他也無法為我們辯解,又怎能開口呢?總不能說是被梁山俘虜後才得知實情吧。”
呼延灼長歎一聲,瞬間顯得蒼老許多。
與張清簡單敘舊後,張清來到趙言麵前,滿懷感激地下拜:“多謝寨主救出我在東平府的家小,否則他們恐怕早已……”
“張都監不必客氣,”
趙言急忙扶起張清,“既然你已上梁山,便是自己人,救家小乃分內之事,無需多禮。”
“是!”
張清拱手致謝。
趙言瞥了眼身旁的呼延灼,略作沉思,開口道:“呼延將軍,韓滔將軍和彭玘將軍的家眷,已被接到附近的東昌府。”
“什麼?”
呼延灼猛然一驚,麵色陰沉如鐵。
他情緒激動地高聲質問:“你究竟意欲何為?”
此刻,呼延灼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趙言挾持了他的家人,企圖以威脅逼他就範於梁山,要麼是逼迫他入夥,要麼是為了報複梁山陣亡的將士,將他的家人牽連其中。
無論哪一種可能,都讓呼延灼怒不可遏,因為這意味著他的家人將麵臨巨大危險。
眼見呼延灼已近乎失控,欲向趙言衝去,張清急忙上前阻攔,勸道:“呼延將軍,寨主此舉實則為你考慮。”
“為我著想?”
呼延灼嗤笑一聲,“他怎會有如此善心!”
“看來你已倒向他們了。”
“將軍……”
張清話未說完,趙言舉手示意他止聲,隨後直視呼延灼問道:“呼延將軍,你與張都監歸順梁山的消息傳出,想必你已知曉背後是誰在推波助瀾。”
呼延灼冷哼一聲,顯然默認了這一點。
“若此消息傳至汴梁,”
趙言神情嚴肅,“蔡京、童貫之流會輕易放過你的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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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呼延灼頓時愣住。
他猛然意識到,一旦蔡京等人得知,本該前去征討梁山的他卻反投梁山,這些權臣定會在惱羞成怒之餘遷怒於他的家人。
想到這裡,呼延灼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石秀快步走到呼延灼麵前,遞上一張官府通告。
"我們到東京汴梁的時候,"石秀說道,"蔡京、童貫他們已經決定把將軍家裡的人全關起來,有的被處決,有的被流放。”
呼延灼靜靜看著手中的公告,瞬間明白這一切是真的。
"大哥料到蔡京和童貫可能針對將軍家人下手,"石秀接著說,"於是派我們來汴梁,想儘早救出家人。
可我們剛到汴梁就發現官兵已經在將軍府抓人了。
眼見家眷被帶走,我趕緊帶兄弟們衝上去救人。
幸虧東京多年太平,那些官差軟弱無能,城門守衛也不嚴密,我們才順利救出將軍家人,將他們送回山東。”
"我的家人呢?"呼延灼急切地追問。
"因為不知將軍的想法,"石秀答道,"寨主隻好把家人安置在東昌府,讓他們改名換姓暫居。
沒想到,將軍竟認為這是寨主在威脅!若是真想威脅,早已將家人帶到梁山了,何必留在東昌府。”
"呼延將軍,"張清開口了,"石秀所言屬實,我家小也是靠梁山才保住性命。”
"你的家人確實在東昌府,"趙言笑著補充,"若有疑慮,可直接問他們。”
呼延灼聽後深信不疑,為人坦蕩的他馬上拱手致謝。
“倘若真是如此,呼延灼多謝趙寨主搭救之恩。”
“看來,呼延將軍仍是存疑。”
趙言無奈地笑了下,
“既然這樣,待明後日的戲碼演完,”
“將軍不妨親自去問問家眷。”
“戲?”
呼延灼愣了愣,
隨即注意到趙言後麵的話,
“趙寨主,你不是要取我的命嗎?”
“我又如何……”
“呼延將軍,您這般看輕梁山,也太小覷我這寨主了。”
趙言搖頭說道,
“若非你在戰場使詐,害了梁山將士,”
“我定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但此番傷亡,皆因鐵甲連環馬與鉤鐮槍對陣所致。
若為這事便要取您性命,”
“這心胸未免太過狹隘,連女子都不如了。”
“可……”
呼延灼想起趙言先前所說,
“那不過是為明日布陣作準備罷了。”
趙言笑著解釋道,
“為了明日,呼延將軍,還有韓滔將軍、彭玘將軍的‘斬首’演練。”
“什麼?”
呼延灼滿是疑惑,
剛說不會取命,怎又提到了斬首?
“呼延將軍,”
張清急忙幫忙說明,
“事到如今,您覺得還能以呼延灼的身份留在大宋安生?”
“這……”
呼延灼頓時無言,
在他看來,
朝廷已視他為降匪,
家人的通緝狀便是明證。
即便梁山不追究,
他帶家人四處漂泊,
也難有容身之地。
畢竟天下仍是大宋,
隻要朝廷還在,奸臣未除,
呼延灼深知,若他再現身,恐怕自己及全家都將陷入無法挽回的絕境。
“因此,趙寨主特意為你們三人設下了這場戲。”
張清緩緩道,“明日,梁山將在水泊附近的商鎮祭奠此次戰亡的英靈。
到時候,山上會將三位罪行累累的山東本地將領押送過去,讓他們代替三位受刑。”
“一旦消息傳出,朝廷或許能明白,呼延將軍並未向梁山投降。
那時,如果蔡京等人有所悔悟,可能會撤回對將軍家眷的通緝。
即便如此,將軍也可以改名換姓,隱居他鄉,與家人重獲安寧。”
呼延灼萬萬沒料到,梁山竟會如此周全地為他考慮,不禁以複雜的眼神看向趙言。
稍作遲疑後,他還是開口詢問:“寨主為何……”
“我不過是不願將軍白白喪命罷了。”
趙言神色鄭重,“將軍這般才華橫溢之人,怎能就此喪生於自己人之手?”
“冤枉?”
呼延灼苦笑著搖頭,心中五味雜陳。
本應是他敵人的梁山,卻認為他冤屈;而一心要置他於死地的朝廷,反而成了令他忠誠效命的對象。
這種強烈的對比,讓他內心翻湧不止。
“眼見如今天下形勢,恐怕難以長久太平了。”
趙言望著湖麵,似已預見到即將到來的動蕩,“你可聽說過山上軍師、武狀元許貫忠?”
“自然聽過。”
呼延灼點頭,“雖然我在北地時,但許狀元之事早已廣為人知。”
“那你認為,許兄反對宋廷聯合金國攻打遼國,是對的吧?”
“這……”
呼延灼略作沉思,隨後答道,“許狀元的顧慮確實不無道理。”
北境軍情,呼延將軍心中自當明了。
趙言開口道:“遼國與我朝如今皆已衰敗,邊境能暫時無事,全靠此前的宋遼盟約維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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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作金人南下呢?”
趙言繼續道,“將軍久居北地,想必也聽聞過遼人對金人的看法——‘金軍過萬,無可抵擋’。”
呼延灼低聲回應:“此言雖顯誇張,卻也表明遼人對金軍的恐懼。”
趙言冷笑一聲:“遼人尚且如此,我朝北境之兵又能如何?將軍以為,可擋金人否?”
呼延灼陷入沉思,腦海中浮現出北境守軍不堪一擊的畫麵。
即便遼國今已衰微,但他不得不承認,其軍力仍遠勝大宋。
當今朝廷雖號稱百萬大軍,實則多為庸兵,真正精銳的禁軍寥寥無幾。
加之多年未曾征戰,早已喪失鋒芒。
如今大宋唯一可稱精銳者,唯有西軍而已。
然而西軍需駐守西北,防備西夏,區區兵力根本難以兼顧雙線作戰。
呼延灼心中憂慮,若外族入侵中原,後果不堪設想。
五代時期的中原紛爭不過百年,如今邊民在西夏與遼人的侵擾下之慘狀,足以警示未來之患。
這片土地若被那些暴戾的外族侵擾,恐會陷入血雨腥風之中。
趙言接著說道:“明日或後日,三位若選擇‘退隱’,我們也歡迎。
留在梁山是最好的,若想離開,亦無不可,這裡絕不會為難任何人。”
他繼續道:“隻盼三位日後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共同抵禦外敵。”
話畢,趙言未等回應,便安排人將呼延灼引見給韓滔和彭玘,自己則趕往聚義廳。
因趙言之前未歸,原計劃的大捷慶功未能如期進行。
如今歸來,自然不能讓眾人失望,於是立即宣布慶典開始。
頓時,梁山上下一片歡騰,四處忙碌著宰牲備宴,共賀此戰之勝。
聚義廳內,三十餘位首領齊聚,唯有武鬆、欒廷玉等留守分寨者未至。
趙言略作開場,廳內便洋溢著熱烈氣氛,眾首領舉杯暢飲,笑聲與碰杯聲交織,共慶勝利。
“寨主不在時,山寨冷清得很,”
聞煥章笑著說道,“有寨主在場,大家才如此自在。”
“寨主乃山寨支柱,”
許貫忠附和道,“還請今後少下山為妙。”
“梁山雖強,但樹敵不少,”
朱武補充道,“寨主出行僅帶少數隨從,實不應忽視自身安危。”
趙言沒想到,其他人正為梁山的大勝歡慶時,三位軍師卻齊聲責備他。
他這次確實做得過火了。
原計劃是在濟州搜尋呼延灼和張清,可他竟獨自帶親衛去了千裡外的青州。
得知此事,三位軍師憂心忡忡。
如今趙言回來,他們決定好好勸誡。
“三位放心,”
趙言苦笑著,“今後我一定不會再這麼衝動了。”
“這次實屬無奈,”
他解釋道,“鄆城中發現宋江蹤跡,我怕呼延灼和張清有危險,才直接趕往青州。”
聞煥章皺眉道:“寨主固然重要,但呼延灼、張清怎及您?梁山近十五萬人,全靠您統領。
您若有閃失,梁山恐怕會分崩離析。”
趙言苦笑:“聞軍師言重了吧?”
許貫忠嚴肅地說:“梁山是您一手建立的。
頭領、軍士、百姓,皆因您才聚集於此。
若寨主有何意外,誰能服眾?”
朱武也勸道:“常言道,君子不處險地。
寨主肩負重任,請務必謹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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