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東京區域電車上,穿著那件標誌性的灰黑色僧袍的越前南次郎半躺在隻有他一個人的座位上。
木屐一隻在座位下,另一隻在對麵的座位下,他那雙腳都翹到了過道上。
所幸整個車廂就他一個乘客。
越前南次郎枕著雙手,那副隻能遮住眼睛的眼鏡戴在額頭上,他看著對麵窗外的急變的景色,沉思著他前幾天帶越前龍馬去深山裡特訓的事情。
那小子問他天衣無縫的事情,卻不是問他怎麼才能開啟天衣無縫,而是問他天衣無縫真的是他創造的嗎?
“你是在哪裡聽到什麼渾話了嗎?”越前南次郎第一次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越前龍馬卻說:“不知道是誰說的,也不記得在哪聽到的,不過有人這麼問,所以我也覺得奇怪啊。”
越前南次郎鬆下了神色,“你是在美國的時候聽到的吧?在霓虹這裡沒有人會質疑天衣無縫的來源。”
越前龍馬覺得他這話有點奇怪,“你為什麼覺得那邊的人質疑就很正常?”
越前南次郎沒有回答他,隻是把他趕去訓練,後麵的時間也不用越前龍馬詢問,越前南次郎主動引導他去感悟天衣無縫的心態。
越前龍馬在一個瀑布下開啟了天衣無縫,卻不是越前南次郎想要的那種光輝。
在越前南次郎琢磨著是不是哪個途徑弄錯了的時候,越前龍馬收起了身上的光,然後又重新開啟。
竟然是另外一種光輝。
越前南次郎手裡的木棍掉了下來,他讓越前龍馬再重新開啟一次。
這個時候並不清楚光輝強度代表的意義的越前龍馬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果不其然,第三種光輝終於是越前南次郎想看見的愛之光輝了。
越前南次郎大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說著天助於我。
這個時候,瀑布上麵突然掉下來一塊很大的腐木,越前南次郎和越前龍馬同時把網球打過去,順利的偏移了腐木的墜落方位。
但是腐木掉下去後激起的水簾卻把越前龍馬給掀了下去。
越前南次郎連忙跳進去把自己的兒子撈上來,越前龍馬隻是嗆了水,沒有其他外傷。
但是他醒來後卻失憶了!
越前南次郎知道這個時候其實應該送醫院,可是他裡裡外外都檢查了個遍,這小子連點皮外傷都沒有,他就猜測是掉下去的衝擊讓他短暫性的失憶而已。
應該很快就會自己想起來。
但是在龍崎堇打電話詢問的時候,越前南次郎沒好意思說他沒給自己的兒子做防護措施,又在激流的瀑布下訓練,最終因為意外讓兒子掉下去失了憶。
所以他就改口說是自己給越前龍馬喂球的時候,他沒接住,結果打到了他的腦袋上,他一下子就暈了過去,醒來後就失憶了。
雖然還是被老太婆罵了,但老太婆就算是為了比賽的結果,她也會想儘辦法幫那小子恢複記憶的。
越前南次郎不太擔心比賽的情況,他知道越前龍馬的比賽是一定會進行的,不管他有沒有遲到。
越前南次郎在帶越前龍馬去特訓之前,就拿著立海大的正選名單跟手塚國光分析過賽況了。
他隻跟手塚國光分析,然後其他人的情況由手塚國光去轉述就行了,不然年輕人太多,一人一句就能變成七嘴八舌,會很麻煩的。
手塚拿出了一份說是越前龍馬之前寫過的對立海大的決賽出賽的安排名單,越前龍馬是預測他們會在全國大賽的決賽上和立海大碰上。
越前南次郎看了一眼就丟開了,因為上麵有真田弦一郎的名字,一看就是在全國大賽之前寫出來的推測名單。
“如果那個真田還在立海大正選位的話,你的比賽不出意外就會和他對上,對上真田你有很多優勢,但如果你對上的是幸村精市,那你就隻能拚硬實力了。”
越前南次郎能看懂手塚的本質,因為這個青學部長,雖然表麵上是一個死板的性子,但其實他和自己最像。
他們都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人。
而在這些代價裡,有人、有感情、有輿論、還有自己。
越前南次郎覺得,可以讓手塚國光潛移默化的影響越前龍馬,不過手塚國光表麵上的那套可不能讓越前龍馬學了去。
嗡嗡——
越前南次郎被屁股底下的手機振動打斷了思緒,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是網協那邊的座機打來的電話。
他眉心莫名跳了一下,突然感覺可能是有不太好的情況發生了。
畢竟網協的人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絕對不會是催他快點到場。
越前南次郎接通了電話。
“喂?我是南次郎,現在青學的比賽到第幾場了?他們應該都在吃午飯吧?”
【“越前先生,青學已經比到雙打一了,而且現在已經是立海大那邊的賽點了,他們比得太快了,就取消了午休環節。”】
電話那頭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越前南次郎一聽就知道這人大概隻是個傳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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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剛才話裡的內容卻讓越前南次郎瞬間坐了起來。
“等等,你是說雙打一?”越前南次郎有些懷疑耳朵聽錯了,“青學和立海大之前不是還有冰帝和比嘉中的比賽嗎?”
【“因為他們今天的比賽一個個的都跟趕進度一樣,反正青學單打一的比賽就要到了,可是您的兒子好像還有點問題。”】
【“領導們好像對此很生氣,還有您之前一直聯係不上的事……”】
越前南次郎咳嗽了聲掩飾尷尬,他說:“先告訴我青學和立海大現在的成績吧。”
【“……越前先生都不聽比賽的收音嗎?青學已經輸了,雙打一之前就輸了。”】
越前南次郎瞳孔一縮,他的聲音不自覺就拔高了:“什麼情況?青學輸了?那你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先前我們這邊一直在聯係您,是您那邊一直沒有信號,媒體那邊的預備案已經在撤銷中了。”】
【“我們這邊要先確定一下您目前對單打一的想法,青學已經輸了,領導是想取消單打一的拖延方案……”】
“單打一要按原來說好的,必須配合龍馬的時間。”
越前南次郎迅速在大腦裡調整了計劃的大綱和方向,他嚴肅地說:“青學在季軍爭奪戰的時候還有機會再立起來,我問你,冰帝贏了比嘉中嗎?”
【“贏了。”】
“那好,冰帝那邊我替你們去溝通。”
比賽會場,觀眾席上鬨哄哄的,然而底下的比賽還沒有結束。
“手塚,你還真的是一個個的去請那些和越前龍馬比過賽的人啊,本大爺是你找的最後一個人嗎?”
跡部靠在座椅裡,右手支著側額,他看著站在麵前的手塚和桃城,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這次怎麼不帶著你的副部長?哦,桃城也差不多,反正都是沒什麼腦子,還容易口頭得罪人。”
簡而言之,容易壞事。
“喂!你彆以為我們求你幫忙你就能隨便侮辱人了!你這個猴子山大王!”桃城的眼睛都冒出火了。
但是下一秒,冰帝的其他人都站了起來,還都非常整齊的上前了一步,他們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盯著桃城的眼神卻帶著寒氣。
除了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酣的小綿羊。
桃城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後退一步躲到了手塚的身後。
“嗤,原來是隻隻會說大話的蚊子,怪不得我感覺耳朵嗡嗡嗡的響。”向日冷哼一聲。
桃城聽懂了,他當即指著向日:“你怎麼罵人?!”
忍足推了下眼鏡,他對向日說:“說蚊子有點抬舉他了,畢竟蚊子腿都很苗條,他這麼臃腫,應該是蒼蠅才對。”
向日摸著下巴思索著:“可蚊子吸了血不就臃腫了嗎?”
忍足了然的點頭:“確實,因為不吸血,我突然就覺得蒼蠅很可愛了。”
“罵誰呢你們?!”
桃城怒氣衝衝的就要大步上前,但是被手塚伸手攔住了。
手塚看向跡部,他垂眸說道:“很抱歉,桃城經常說話不過腦子,如果他剛才說的話冒犯到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手塚部長!不用跟他道歉!我又沒說錯什麼?是他先說我沒腦子的!”桃城很氣憤。
手塚皺了皺眉,“你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