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道越前龍馬的重生起,切原就猜到了手塚國光的零式發球和不二周助的六重回擊應該都已經完善了。
而手塚國光的訓練視頻,更是一早就被柳拿到了。
但是在麵對關東大賽兩次掉入複活賽的情況下,和不二周助那習慣性的隱藏殺手鐧不同,手塚國光是因為練習零式發球的次數過多,而導致手臂損傷嚴重。
手臂的傷讓零式發球變得不穩定,也成為綁在手臂上的定時炸彈。
而這一次在德國經過治療後,手臂的傷勢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不過手塚會在這個一點也不正式的比賽上用出藏了許久的零式發球,也是因為昨天放話要當教練後卻輸給幸村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的臉著實是有些難看了。
其實他如果直接離開了青訓營,是不會有這些想法的,但是有兩座大山壓在頭頂上,不管什麼原因,他到底還是留了下來。
留下來後,就得直麵先前的失敗,和被榊教練遷怒後被直接定下的誌願者的身份。
手塚不想再繼續丟臉下去了。
但是他的麵前似乎隻有荊棘,從他選擇留下來的那一刻起,他的臉麵就已經沒有了。
第二顆零式發球依舊順利,第三顆零式發球落地時被真田鏟了起來,但因為力道變形,網球撞到了球網上。
手塚的心裡突然升起了非常不好的預感,但是這個時候,第四顆零式發球他已經打出去了。
雨,似乎有些大了。
可能是雨幕的阻礙,以至於沒人看清真田到底是怎麼出手的,等反應過來定睛一看,真田就已經單膝跪在網前,右手高舉球拍。
而網球也從上空躍過了球網,跌落到了地麵。
手塚站在底線前,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那顆在地上彈跳了兩下後終於停止滾動的網球,左手緩緩攥緊了球拍。
真田站起了身,他麵色平靜的看著手塚,說道:“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手塚。”
手塚沒有回話,隻是做好了接下下一個發球的準備。
真田轉身回到底線前,他從口袋裡再次掏出了一顆網球。
拋球,用力揮拍!
“其疾如風!!!”
突然一隻手伸出直接抓住了那顆裹挾著疾風的網球,幸村一手壓下球網,一手抬起抓著網球,他的右腳也踩著一顆之前留在網前的網球。
“到此為止吧。”幸村平靜的視線瞥了一下手塚,然後就落在了真田的身上,“真田,榊教練讓我告訴你,你已經入選‘青少年選拔隊’的名單了。”
原本是榊給了跡部電話,讓他製止這場比賽並宣布這件事的,但是跡部把這任務給了幸村。
理由當然是,某個狐狸想看真田的熱鬨。
而柳在這個時候遞給了切原一把傘。
“首先,得恭喜你提前拿到了選拔隊的名額,真田。”幸村上前兩步,直視著真田的眼睛。
真田忽然一陣心慌,他想要解釋點什麼卻又無從解釋。
或者說,根本也沒必要解釋。
在幸村過來的時候他不可能沒看到幸村,但是在一直期待的和手塚的比賽的前麵,真田選擇了假裝沒注意到幸村。
這一刻,真田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原來還是潛意識裡就把幸村的感受放在了自己的後麵,他明明很清楚,他這樣做,幸村絕對會很生氣。
幸村的表情算不上冷漠,有的隻是平靜,他看著真田一字一句的說道:“真田弦一郎,你作為立海大的副部長卻多次違反立海大的部規,從現在起,你不再是立海大的副部長了。”
弦一郎,你在和手塚比賽的時候,我隻需看一眼就能知道,你想要做什麼。
我也很高興,你能完成自己的願望。
但是啊——
“立海大的網球部,從此廢除副部長的職責。”
如果副部長的位置於你是枷鎖、於我是負擔的話,那不如就此切斷這份沉重的職責。
你這一刻的選擇,讓我再次看到了在全國大賽的時候,堅定的選擇了你所認為的“公正”而轉身離開的樣子。
真田錯愕的抬起頭,幸村卻已經轉身走出了球場。
手塚的表情也充滿了震驚,其他學校的人都有點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此刻對於真田入選名單的事,都抵不過立海大突然出現的變故更讓人措手不及。
就連冰帝的人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明明在帶著他們過來圍觀的時候,幸村的樣子還是如平常一般,看著就真的隻是想過來看熱鬨的一樣。
怎麼說變就變了?
“雨大了,回去吧。”切原撐起了一把傘,站在了真田的麵前,“走吧副部長,彆讓人再看笑話了。”
真田動了動唇,臉上殘留的雨水滑入了他有些乾澀的口腔裡,耳邊是雨水打在雨傘上的“嘩嘩”聲。
“……你不用,再叫我副部長了。”真田的聲音很乾。
切原搖了搖頭,他說:“我叫習慣了,而且副部長永遠是我的副部長,無關你是否坐在副部長的位置。”
因為雨變大了,其他人也都沒空去想其他的事情了,一個個的都開始四處亂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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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以精市對真田的容忍度,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到這一步的。”
回到宿舍後,仁王坐在沙發上,一頭白毛因為被雨水打濕而貼著臉頰,他的聲音有點蔫蔫的。
跡部拿來一條乾毛巾幫狐狸擦頭,把那條濕透的小辮子散開了。
“幸村是累積了失望,才讓他突然決定下重手的。”
跡部作為旁觀的立場,看得比較明白。
“他可能是發現,真田或許並不一定是因為被那所謂的劇情所影響,而是他本身就有那些想法,所以在那一刻,他看開了一些事情。”
“puri?”仁王困惑的抬起頭,“你怎麼比我還了解精市一樣?”
跡部微微一笑:“可能是因為,我們都是部長的緣故吧。”
跡部沒有說,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對於真田並沒有恨,所以一直以來,即便是口頭上說著最討厭真田的仁王,也並沒有想過不認真田這個副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