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君……”手塚看著真田拉著的行李箱,他想了想還是問道,“你……也要退出訓練營?”
真田看了手塚一會兒,從手塚重新回到訓練營之後,他就發現他已經沒有以前那種想和手塚再爭勝負的衝動了。
好像以前的目標離得近了,他反而失去了挑戰的興趣一般,他見跡部對手塚好像也是這樣。
真田沒有回答手塚的問題,他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手塚已經進入了職網,他回來這邊後幾次拒絕去後山,大概也是從哪裡知道了後山的情況。
“手塚,你的手臂是不是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手塚微頓了下,他對著真田直視著自己的視線,還是點了頭。
“暗傷都治好了,醫生給我準備了訓練之後的筋骨緩解的治療,這樣就能避免再次因為訓練過度而留傷。”
真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其實以前的傷,也沒有嚴重到無法逆轉吧?畢竟叔叔阿姨他們都沒有因為你的手傷動怒過。”
真田隻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就說出來了,但是在看到手塚明顯僵硬了一瞬之後,他閉了閉眼睛,感覺胸口有些刺痛。
他以前,還擔心過手塚會因為青學的問題而沒法好好的安心治療。
為此,在國三那年的關東決賽上,他一再的給自己找理由不去進行反擊,什麼因為輕敵、因為推測出剩下的時間不夠完全反擊的理由,通通都是指著一個方向。
那就是青學的輸贏,決定了手塚能否安穩的接受治療。
他還真是一個超級大混蛋啊——
真田離開了訓練營之後才看到了幸村在參加積分賽的時候暈倒的新聞,他馬上就給幸村打電話,但是那邊一直在忙音。
他忽然想起在前兩天的晚上,他訓練結束後看到的幸村的好幾個未接來電,但是回撥了幾次都是忙音狀態。
他猜測是幸村已經休息了,畢竟那會兒已經很晚了,可是第二天他打電話發訊息依舊沒有回應。
他以為是幸村還不想理他。
真田又給幸村的媽媽打了電話,然後知道了幸村現在已經出發去種花家了,幸村要去那邊繼續參加積分賽。
真田查到了幸村參加的比賽場次,他費了大半天勁都找不到電視直播,最後還是佐助幫他點開了頻道。
在電腦前守了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終於等到了比賽開播,讓真田意外的是,幸村比賽的對手竟然是手塚。
他不由得想起了德國戰那一次幸村和手塚的比賽,現在重新去回想,記憶最深刻的竟然是旁邊一直在大聲地給手塚加油的大石秀一郎。
真田皺著眉,當時沒覺得大石的行為如何,隻當他是許久沒看到手塚而過於激動了。
但是現在一回想,才察覺到大石的行為和當著霓虹隊的麵直接倒戈德國隊沒什麼兩樣,而且對身為隊友的幸村也是極為不尊重。
可是自己當時好像也是更關注手塚。
真田抓了抓頭發,感覺腦子又陷入了一片混亂。
電腦上的比賽開始了,真田緩緩睜大了眼睛,他猛地抓緊了電腦,臉幾乎要貼到了電腦屏幕上。
幸村狼狽的身影倒映在了真田的瞳孔裡,他眼睜睜的看著幸村跌倒要爬起、爬起又跌倒。
“幸村!!!”
幸村的病,複發了。
真田在電話裡聽到柳說幸村第一次暈倒的時候就已經確認複發了,但是當時的幸村拒絕了留院治療。
“之前不是說……已經好了嗎?”真田感覺喉嚨很乾。
【“……是因為複發的概率隻有3%,而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一例複發的案例出現過。”】
所以,總是被神明眷顧的神之子,是已經遺失了那份幸運嗎?
真田突然就想起了手塚之前說過的話。
[暗傷都治好了,醫生給我準備了訓練之後的筋骨緩解的治療,這樣就能避免再次因為訓練過度而留傷。]
所以,受的傷能痊愈,生的病卻會複發嗎?
真田背貼著牆壁慢慢地滑落了下去,他跌坐在地上,用手抵著額頭。
“柳,我以前,是不是很讓幸村失望?”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他聽到了一聲歎息。
【“真田,你不止是讓幸村很失望。”】
【“你現在應該也不是突然發現自己以前做錯了很多事,而是幸村的病複發的消息讓你發現你好像從未順過他的想法去做事。”】
事實就是如柳所說。
真田從未覺得自己以前的行為是錯的,他隻是終於發現了以前的行為會讓幸村傷心而已。
或者,應該說是他終於肯麵對這個原本就能看得到的事實了。
幸村身邊的朋友不少,可是他小時候的朋友就隻有真田一個人,所以真田於幸村而言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
真田也看得懂幸村對他的在乎。
利用彆人的重視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是一種無形的感情利用。
隻是真田以前沒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這些行為他其實也不是刻意去做的,而是下意識的就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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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家裡人沒有讓真田以後深耕政i壇的意思,很多重要的談話或者會客,他們也會讓真田回避。
可是真田從來不是一個蠢孩子,耳濡目染都是通過聽和看來感受的。
再加上,他的父母也並不想讓自己的小兒子以後成為一個不會變通的人。
就這樣,一麵是父母刻意點撥的“一切以你大哥的想法為主”,一麵又是祖父耳提麵命的“做人要堂堂正正”。
久而久之,他就長成了現在這樣的一個彆扭的性格。
再加上大哥還總是悄悄的跟他講一些他覺得很有意思的工作上的事情,比如某個人是多沒眼色,竟然沒發現這個是被內定了名額之類的隨機發生的故事。
“為什麼會有內定的事情出現?太鬆懈了!”小小的弦一郎還會皺著眉批評這種行為。
但是大哥卻笑著告訴他:“內定多正常啊,因為這個人是被選中去承載這個利益的人,他需要擔起的責任也不小呢。”
小弦一郎皺緊了五官,他用力的搖頭:“不對!這對彆人不公平!”
誠一郎的手放在了弟弟的小腦袋瓜上,他揉了揉弟弟的頭,依舊是笑著說:“弦一郎,你要記住,真正的公平都是向所有人的利益看齊的。”
“如果在一個集體之中,你作為一個小部分被排擠出利益的中心了,那你肯定是沒有錯的,但是其他人也沒有錯,隻不過是你並不適合去接受這份利益了而已。”
一直到真田國一那一年,他親眼看著牧之藤被所有學校圍剿,而立海大被所有人擁護著的時候,他才真切的明白了他大哥的意思。
所以,是關東連霸和全國三連霸的目標妨礙了大集體的利益,立海大才會不斷的被針對。
但是大哥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嗎?
“那個青學用那種方式奪冠,大叔你覺得是正常的嗎?”家裡唯一去看了比賽的佐助這樣問過他。
“用哪種方式?”真田有些不理解他的問題,“既然連主辦方都默認的事情,那就代表他們是被允許這麼做的。”
佐助沉默許久,他莫名有些氣憤地說:“所以,你以後也不會介意家裡人直接改掉你想選的犯罪刑偵專業了?”
真田嚴肅的看著他:“太鬆懈了佐助!首先我還沒到要去考警察大學的時候,其次你作為小輩不該帶著滿腔的不滿去揣測長輩的想法。”
“大叔你就是個不敢直麵現狀的膽小鬼而已!”佐助罵了這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獨留下來的真田收斂起了剛才的表情,他看著前麵,視線卻並沒有聚焦。
他的未來不能太平庸,卻也不能太出挑,這種事,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真田是用要備考警校為由和教練組談判的,他的大學選擇確實就是警校,目標專業是犯罪學,以後他想去刑偵科。
真田回到家裡後,發現母親已經幫他準備好了所有的備考書籍,但是母親說要他以後去做皇室警察。
“我考警校並不是為了去做保安。”
皇室警察隻是名頭好聽,其實也就是給皇族做安保。
母親告訴他:“你哥哥要去參選議員了,他的對手可能會從你的身上尋找突破口。”
也就是可能會被沒事找事,畢竟真田這性格養成其實有點出乎他們的預料,真田夫人擔心小兒子執拗的性格會容易中圈套。
那樣會影響到長子的選舉。
真田夫人歎氣,以前想著要讓小兒子懂得以家裡人的利益為基準去靈活變通,結果卻變成了認死理的性格。
雖然還是會做點變通,但他的性格缺陷卻也太過明顯了。
皇室警察本部因為承擔的要職不同而保持著相對的獨立性,職務等級其實不低,隻是權利範疇隻與皇室相關。
但是真田不想去看顧皇室內部的紛爭,所以後來他從警校畢業之後,沒有通知家裡人,他直接選擇了基礎警務處。
他好像是第一次做出了違抗了家裡人想法的行為,但是他發現不管是父母還是祖父都沒有驚訝。
“那就好好在基層為民服務就行了。”
祖父的這句話如一盆涼水澆灌在了真田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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