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也知道你沒有和家裡人住在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你還是離開吧。”
走廊旁邊的露台上,真一站在有棲澪的麵前,麵露愧色。
“對不起……請你,離開赤也吧。”
有棲澪還沒有卸妝,但是衣服他已經換回了校服,他垂眸看到了垂在身前的那漸變藍色的發尾。
那是表演前臨時染的,是切原幫他選的藍色。
結果切原把一次性的染發膏和平時用的染發膏給搞混了,但是切原說這個發色很好看,和他很合適。
切原從後台的化妝室裡出來後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露台外麵的兩個人,他一邊走過去一邊出聲。
“阿澪,幸村部長說等下要拍個合照,還有爸爸,媽媽在找你啊!”
有棲澪看了過去。
真一回過頭看著兒子跑到了麵前,他看見兒子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眼睛裡是透亮的歡喜。
真一也是在剛才觀看舞台劇的時候才看出來的。
切原喜歡有棲澪。
他看著有棲澪的眼神裡,全都是溢滿而出的喜歡,即便表演的時候是帶著演的成分,可平時的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有棲澪的。
隻是先前真一沒有注意到。
兒子喜歡另一個男孩子。
真一雖然意外,卻也並沒有反感的情緒,隻是……他也不能讓兒子繼續和有棲澪接觸了。
真一想起了他和同事去到國外出差的情況,兩人剛一落地,突然就有一群黑衣人出現,他們上來就直接給兩人套上了麻袋。
兩人被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他們被丟到了地上,然後動作粗魯的扯開了頭上的麻袋和嘴上的膠布。
真一抬起頭,就看見了上首坐著一個讓他感覺有些眼熟的男人。
“我是有棲健次。”
男人的態度似乎還算溫和?
聽到這個名字後,真一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了。
但是這個男人明顯不是為了來聊天的。
“我的孩子澪,好像借住在了你們家?”有棲健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那孩子好像進入叛逆期了,所以,這位切原先生能不能幫我勸一下他?”
“勸他趕緊回家。”
真一的同事被扣在了那裡,而他則被送上了飛機。
那個男人,他惹不起。
真一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讓有棲澪離開自己家的,但是他本來是想用迂回一點的方法,因為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太難過。
他能看得出來,有棲澪和他的兩個兒女、以及妻子之間,是有感情的。
但是有棲澪必須離開。
所以,在他發現兒子對有棲澪的心思後,表演一結束,他馬上就找到了有棲澪。
切原拉著有棲澪的手帶他往回走,在路過真一的時候,有棲澪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切原疑惑的回過頭。
有棲澪和切原對視,他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側頭看向了沉默著的真一。
“我明白了。”
舞台表演是在七點半結束的,海原祭的尾聲沒有校領導的致詞,而是以篝火晚會來作為最後一個流程。
其他學校的人都回去了,但是冰帝的人都留了下來。
還有一個財前。
“你們真是慢啊。”財前和日吉坐在一起,他回頭看向正緩步走來的切原,“怎麼就你一個人?有棲呢?”
“阿澪說他去打個電話,等會兒就過來。”
切原看了眼前麵,篝火已經燃起,學生會的人正在調試音樂,許多學生已經迫不及待的在旁邊練習舞步了。
篝火晚會就是娛樂性質的社交,通常都是男生或者女生去邀請心怡的對象上去跳舞。
當然這個舞蹈是交際舞。
穿著校服手牽著手在篝火前麵跳舞,對比起在莊重的舞會上穿著華麗的西裝和禮裙,這裡沒有一板一眼的商業社交,隻有熱烈而奪目的少年人。
校服帶給他們的是青澀而隱晦的情愫,這是屬於這個年齡段的少年和少女們獨有的青春。
音樂響了起來,晚會開始了。
“胡狼同學……”
涼川惠子來到了桑原的麵前,她的臉有些紅,在做了個深呼吸後,她鼓起勇氣閉緊眼睛伸出手。
“胡狼同學!請你和我跳第一支舞!”
坐在旁邊的立海大和冰帝的眾人都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桑原也傻愣在了那裡,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他的肩膀忽然就被推了一下。
“愣著做什麼?彆讓人家女孩子難堪啊。”丸井一隻手撐著下巴,眼睛是看著前方的。
桑原回過了神,他慌慌張張的站起身,兩隻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才握住了涼川的手。
“請、請多指教!”桑原的臉瞬間通紅。
涼川的眼睛亮了,她露出了笑容:“請多指教,胡狼同學!”
桑原的交際舞跳的很好,而涼川的水平也很高,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尤其是在一群互相踩腳的菜雞中間,宛如鶴立雞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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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看著和涼川跳舞的桑原,他們兩個人的笑容有些像,臉紅羞澀的模樣也很像。
傑克以前好像沒有談過戀愛吧?
丸井忽然有些出神。
“你還真的肯讓那家夥去和彆的女孩子跳舞啊?”向日用胳膊肘懟了懟丸井。
丸井對他的話感到無語:“什麼叫‘我肯讓’啊?傑克是一個獨立的人,他也有自己社交圈的好嗎?”
“你就扯吧。”向日哼了一聲,“就是我也知道胡狼那家夥在自己的班級裡都沒有幾個朋友,他哪次不是一下課就跑去找你了?”
丸井疑惑的看向他:“你一個冰帝的,怎麼會知道傑克在自己班級的情況的?”
“文太!我們也去跳舞吧!”小綿羊在這個時候撲上了丸井的胳膊。
向日:“就是慈郎這家夥逃課來你們這,然後看到的情況啊。”
丸井:“……”
在眾人後麵偏遠的一點距離裡,跡部正在勸說仁王跟他上去跳舞。
“跟本大爺去跳舞,把這對醜到天際的麵具丟了!”
“要跳就戴著麵具跳,puri”
“麵具太醜了,而且獨樹一幟反而會更引人矚目。”
“……piyo。”
跡部拿過仁王手裡的麵具直接丟到了一邊,他牽起仁王的手在上麵輕吻了一下。
“你以前,也是這樣,可以跟我在私下裡,卻不肯對著公眾承認我們的關係,你在怕什麼?”
仁王沒有抽回手,他斂下了眸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就露出了笑容。
“跡部,我很享受和你談戀愛的感覺,你能帶給我無與倫比的體驗,我很滿意,但這僅限於戀愛。”
仁王一直都是知道,跡部是想和他結婚的。
仁王抽回手,後退了一步,他看著跡部說:“在霓虹的法律上,結婚後是要改姓的,我覺得仁王這個姓挺好聽的,我不想換。puri”
跡部並沒有驚訝的表情,他隻是挑了下眉,上前一步再次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那就不改,我可以用英國國籍和你結婚。”
霓虹的婚姻法對改姓氏這一塊很苛刻,就算是兩個霓虹的男性去到荷蘭登記結婚,也需要遵守霓虹的改姓製度。
但如果是跟外國人結婚,則無需改姓。
仁王奇怪的看了跡部一眼,他眯起眼睛說:“你這話……那是不是你也可以用英國的國籍入贅到我家?然後我們再做個財產獨立的公證?”
這樣也可以預防跡部財團被大換血。
跡部毫不猶豫的點頭:“也不是不行,反正我用英國的國籍跟你結婚,跡部財團也不用更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