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霍硯深之間,是不確定的將來。
而且她也沒有做好,能跟他在一起的準備。
這些年,她一直在拒絕他。
從未考慮過,將來會複合。
霍硯深抓緊她的手,不想鬆。
在酒店分開的時候,他就有這樣擔憂,但心鬆手後,她就沒有了。
這會兒,已經開始有征兆了。
他也不想逼問她,最終鬆開了手。
喬熹站了起來,“我上去了。”
“嗯。”
他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安慰自己,不急,給她一點緩衝的時間。
畢竟,曾經是他傷害的她。
翌日。
季夫人來醫院換喬熹,喬熹下來的時候,看到霍硯深倚在車前,下巴上冒著青色的胡茬。
她眸光微顫,朝他走去。
“你沒回酒店?”
“你和女兒在醫院,我怎麼能一個人回酒店。”
喬熹抿了抿唇,“你先回酒店歇會兒,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是去看季牧野嗎?”
前天晚上到昨天白天,她都跟他在一起,沒有去看季牧野,打破了她以往的習慣。
今天她必須要去。
“嗯。”
“我陪你。”
“不用了,我有話想單獨跟他說,聽我的,你先回酒店。”
霍硯深的心沉了下去。
她心裡有季牧野,好怕她去看了季牧野,跟他又沒可能了。
而他卻無能為力,一句能挽留她的話都說不出口。
“熹熹,記得看視頻。”
他提醒了她。
“好,那我先走了。”
喬熹離去。
霍硯深坐回車裡,握緊了方向盤。
他是那麼的拿不準她的心,隻能這般患得患失。
喬熹還是跟往常一樣,先去花店買了菊花,然後去了季牧野的墳地。
這次,再來看季牧野,她的心境是不一樣的,整顆心都充斥著內疚和歉意。
她彎腰把菊花放在墳前。
“牧野哥,對不起,我食言了。”
她以前答應過他,要一輩子當他的妻子。
或許彆人會說,他去世了,不在了,她履行了她的責任,甚至在他去世後,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他的一生太短。
她的一生還沒結束。
是他的一輩子,她完成了。
她的一輩子,她卻沒有完成。
喬熹蹲下身子,撫摸墓碑,指尖停留在季牧野的遺像上,沒再說話,隻是怔怔地望著他。
直到腿都蹲麻了,她才站了起來,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去世後三年,隻要她在江城,風雨無阻,都會來看她。
原來打算陪他三年。
三年過去,她依舊在堅持。
她想,她也許應該麵對新的人生。
以後,也許不能再保證天天來看他了。
喬熹離開墓地,回了一趟季家,從保險櫃裡取出硬盤。
這是她過去一直不敢麵對的。
她應該跟過去告彆。
無論是季牧野,還是霍硯深曾帶給她的傷痛,她不能再逃避了,要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