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另一端,季硯深正由兩名警察陪同著走來。
他穿著寬鬆的休閒服,左臂打著厚重的石膏,用繃帶懸吊在胸前,額角貼著一小塊紗布,幾縷碎發垂落,平添幾分落拓。
季硯深看見時微的瞬間,目光驟然變得冰冷。
他的律師迅速迎上前,低聲耳語:“季總,夫人…時小姐剛剛的筆錄,證明顧南淮在車輛下墜時,第一時間拿出了救援繩索,有試圖營救您的動作,不存在故意殺人的直接動機。至於那句話……她解釋為是情急之下的氣話。”
“氣話?”季硯深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胸腔劇烈起伏了一下,牽動傷處,讓他臉色更白了幾分,但眼中的恨意卻燃燒得更加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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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走到時微麵前,居高臨下,嘴角勾起一抹極儘諷刺的弧度,聲音低沉:
“嗬…我們非黑即白、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時老師,純粹得不染塵埃的藝術家……”他拖長了調子,每一個字都帶著尖銳的嘲弄,“為了包庇你那卑劣的情人,也能麵不改色地…信口雌黃了?”
話音未落,男人眼尾猩紅一片。
時微迎著他充滿恨意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
“季硯深!”她聲音清亮,一身凜然,“少在這裡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上前一步,毫不畏懼地直視他陰戾的雙眼,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昨晚,彆說顧師哥第一時間就想救你!就算他沒有救你——”
“你落到任何下場,也都是你!自!作!自!受!”
最後四個字,如同冰冷的宣判,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徹底斬斷了季硯深心中最後一絲殘念。
男人頎長身形幾不可察地一晃。
戾氣爆湧,就要上前上前。
警察立刻橫插一步,隔開兩人:“季先生,請繼續配合我們調查。”
季硯深被半強製地帶向審訊室。
轉角刹那,他猛地回望時微一眼。
審訊室內。
門關上,隔絕外界。
季硯深一眼看見麵色凝重的周京辭。
他湊近,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毀滅一切的狠戾:“把記錄儀內容放出去!我要顧南淮身敗名裂!”
周京辭臉色難看,下頜朝牆壁一抬。
季硯深順著他視線望去——牆上投影儀正播放著一段錄像:
畫麵裡,顧南淮動作迅疾地將粗壯繩索,利落地扣死在車頭牽引鉤上,隨即雙手緊握繩索另一端,毫不猶豫地朝著懸崖邊幻影方向衝刺。
一名警官適時開口,語氣公事公辦:“季先生,根據您之前的指控,我們調閱了顧南淮先生車輛的行車記錄儀。”
“記錄顯示,在您的車輛發生墜崖後,顧先生第一時間采取了明確的營救行動,包括取出專業救援繩索並嘗試固定施救。其行為連貫且指向性明確,與‘見死不救’或‘故意導致墜落’的指控存在顯著矛盾。現有影像證據,不支持認定其存在主觀故意殺人的動機。”
季硯深死死盯著定格的畫麵——顧南淮攥緊繩索衝向深淵邊緣的背影。
眼底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愕。
同時,腦海浮現起時微剛剛底氣十足,審判他的畫麵……
隔了許久,他回憶著顧南淮那恨之入骨的眼神,嘴角勾起一絲蔑笑,“事後的表演罷了。”
周京辭眉頭緊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道德上,你這樣懷疑有你的道理。但法律上……”他聲音更低,“這錄像一出,我們拿他沒辦法。你再宣揚出去,回頭他告我們誣告,這事,隻能算了。”
季硯深重重捏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他的律師匆匆推門而入,麵色凝重地將一份文件遞到季硯深麵前:“季總,緊急情況。
時微女士方麵,以您涉嫌故意延誤治療導致其傷殘、嚴重威脅其人身安全為由,已向法院遞交緊急人身安全保護令及強製解除婚姻關係申請。”
律師頓了頓,語氣沉重,“法院傳票已送達。若您對強製解除婚姻關係的申請有異議,需您後天親自出庭應訴,當庭陳述抗辯理由。”
“強製解除婚姻關係”——立刻離婚!
季硯深猛地一拳砸向牆壁,骨節發出碎裂般的悶響……
……
走出警局大門,時微下意識再次翻看手機——依然沒有關於顧南淮“故意殺人”的任何新聞。
顧南淮餘光瞥見她的動作,聲音低沉平穩:“放心吧,沒有媒體敢發。”
時微瞬間吃了顆定心丸。
這時,兩人目光被警局前院停著的幾輛車吸引。
三輛通體漆黑的頂級轎車,無聲散發著迫人威壓。
為首那輛的車牌,京a打頭,一串的0末尾一個9,昭示著車內人物足以撼動一方的驚人身份。
顧南淮眼神微凝。
一名穿著筆挺製服的司機快步上前,在顧南淮麵前恭敬地微躬:“二少,老爺子請您上車。”
時微眉心輕蹙,是顧南淮父親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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