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淮把季硯深「去母留子」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時微。
時微在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季硯深還是老樣子。”她語氣裡透著無奈,“做事隻圖自己痛快,根本不想彆人受不受得了。”
“那麼小的孩子,硬生生和媽媽分開……季硯深以為自己是為孩子好,其實是在傷害他。”以前,他對她和時嶼也這樣。
自以為是。
對葉嬋,居然也一點舊情不念。
殺伐果決。
顧南淮看著屏幕裡她蹙眉的樣子,溫聲安撫,“或許他還在氣頭上,那家夥,隻能他算計彆人,不能彆人算計他。”
“如果他真疼這個孩子,會將心比心,想明白的。”
時微深吸一口氣,“但願吧。”
無意再糾結,她目光在視頻畫麵裡逡巡,話鋒一轉,“不說他們了。我兒子呢?快讓我看看,是不是想我想得茶飯不思?”
顧南淮鏡頭一轉,對準了窗邊正悠閒舔爪子的來福。
“那兒,吃得比豬都圓,心裡壓根沒你這個媽。”
時微看著來福又胖了一圈的胖墩背影,連叫它幾聲,小東西頭都沒回一個。
“來福!”她對著屏幕咬了咬牙。
“我說什麼來著。”顧南淮將鏡頭切回自己。
屏幕瞬間被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占據。
他濃眸深邃,像藏著鉤子,直直鎖住她,嘴角勾著一抹痞氣的弧度。
“它不想。”
他嗓音壓低,帶著磁性的顆粒感,一字一句,清晰地撞進她耳膜:
“你男人想。”
時微呼吸微微一滯。
隔著屏幕,他專注的目光和那混不吝的情話,像一道細微的電流,倏地竄過她的四肢百骸。
時微心跳漏了一拍,握著手機的手指都下意識蜷緊。
臉頰都燙了起來,卻強自鎮定,移開視線。
“花言巧語……才兩天沒見而已。”
屏幕裡,顧南淮眉梢微挑,嘴角的痞笑慢慢收斂。
男人眼神倏地變得深邃,帶著點危險的意味,慢條斯理地反問:“哦?這麼說……”
“你是不想我。”
時微心頭一跳,看著他危險又迷人的模樣,心底莫名就有點發虛,發毛。
但這感覺轉瞬就被她強行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