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為了成為誰家的媳婦,或是配得上哪個門第。”
時微話音落地,清脆有力。
大廳裡靜了一瞬。
鄭文珊先是一愣,隨即在心裡嗤笑出聲。
裝什麼清高?
她根本不信。
這個時微拚了命地打敗她女兒,對洛桑冠軍勢在必得,不就是為了風風光光嫁進顧家?
這個圈子,婚姻從來就是一場門當戶對的強強聯合。
她鄭文珊當年伏低做小,熬了二十年,如今,拚著高齡生兒子,才勉強擠進許家的門。
顧家那樣清貴的門第,時微若沒點實在的功名傍身,憑什麼進?
一旁,孟婉容神色微動。
時微這番話,字字句句敲在她心上,讓她沒來由地想起兩年前那個午後的四合院……那時她端足架子,話裡話外都是“門第”、“配不配”。
而時微此刻從容篤定的姿態,倒像是隔了漫長時光,終於擲地有聲地給了那個下午一個回應。
她沒要高攀、依附顧家。
就在這時,顧南淮穩步走了過來。
他麵容冷峻,周身的氣場讓原本微妙的空氣都沉了三分。
男人目光在人群中稍作停留,便落在了時微身上。
“我未婚妻說得不錯。”
“我們之間,從來都是相互平等的關係,不存在配與不配。”
說話間他已走到時微身側,自然地攬過她的肩,動作裡滿是親昵與維護。
他側首看她,唇角微勾。
“時老師,夏蟲不可語冰。”他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麵色僵硬的鄭文珊,眼底沒什麼溫度,“有些人自己爬了一輩子高枝,看彆人時,便也覺得人人都想攀附。”
他攬著時微的手緊了緊,低下頭,“何必解釋。”
聞聲,鄭文珊臉色又僵又白。
顧南淮擁著時微就要走,目光沒在母親孟婉容臉上停留一瞬。
就在這時,姍姍來遲的杜婉冬在孟婉容身側輕輕一推,遞了個眼神。
這位高傲的二嫂,此刻再不表態,怎麼挽回兒子、兒媳?
孟婉容會意,暗暗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冷眼睨著鄭文珊。
“鄭女士,我也跟你說一句。”
“顧家認可的,從來不是冠軍頭銜,而是時微這個人,和她身上這份為自己而戰的誌氣。”
“所以,她本就是顧家認定的兒媳,跟輸贏沒關係。”
時微腳步幾不可察地一頓。
肩頭,顧南淮的手掌倏地收緊,溫熱的力量透過衣料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