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其中一個手下有些遲疑的開口,“這......放火燒鋪子,這被抓著可是大罪,要被吊死的,我們真的要去嗎?”
另一人補充道:“是啊頭兒,萬一被逮住,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聽到自己的想法被支持,先前那人再次勸說道:“是啊,泰哥。能不能再勸勸?”
阿泰煩躁地搓了把臉:“勸勸勸,說得簡單!怎麼勸?你們第一天知道坊主的脾氣嗎?火氣一上來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你們去勸嗎?”
他認命般地泄了氣:“咱們吃的就是這碗飯,主子下了令,刀山火海也得去。把事情辦漂亮了,彆留下任何把柄,就算萬一......萬一真出了紕漏。”
他頓了頓:“規矩你們都懂,咬死了是自己見財起意,或者跟那掌櫃的有私怨,絕對絕對不能牽扯到坊主半分。否則......”
阿泰的話沒說完,但兩人都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如果這事被發現......等待他們的恐怕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年輕的那個臉色白了白,最終一咬牙:“媽的,知道了泰哥。乾就乾吧,手腳乾淨點,爭取彆驚動任何人。”
夜色漸深,阿泰帶著兩個手下慢慢潛伏在南明布莊附近。
幾人暗暗觀察著,尋找合適的時機。
卻正好看見江玖帶著四位獸夫鎖好鋪門離開,幾人有說有笑地往家走去。
“頭兒,他們走了。”一個手下壓低聲音道。
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畢竟縱火已經是大罪,如果再致人死亡,哪日東窗事發,他們幾人就真的難逃一死了。
如今江玖幾人離開,為他們創造了絕佳的時機,也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人員傷亡,正是阿泰想要的。
畢竟這樣的犯罪事情,罪行越小越好,隻要按照黎詩詩的要求做了就算是有個交代。
阿泰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走了正好。坊主隻要鋪子消失,沒必要鬨出人命。等他們走遠些我們再動手。”
他們耐心地等待著,直到江玖幾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道儘頭,,阿泰才一揮手:“行動!”
三人身手矯健地翻過院牆,院子裡靜悄悄的。
幾人不敢過多停留,快速在院中尋找庫房位置,很快,他們就鎖定了倉庫。
倉庫的木門頗為結實,還掛著一把大鎖。
撬鎖對於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阿泰很快將鎖撬開,他輕輕推開門。
借著微弱月光,能看清倉庫裡貨架堆得滿滿當當,顏色各異的布料被整齊碼放好,一看便價值不菲。
其中一個手下看得眼神發直:“頭兒。這......這麼多布料......”
另一個手下也咽了口唾沫,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離他最近的一匹細棉布:“這料子......如此華貴,一看就價值不菲,這......這得值多少錢啊?燒了太可惜了!”
幾人也早就聽說過這南明布莊的布料極為貴重,如果把這些布料都占為己有,就算是帶著這些逃到彆的城池也能安度後半生了。
“頭兒,反正坊主隻要這鋪子開不下去......咱們......咱們不如偷偷弄走幾車!神不知鬼不覺!夠咱們兄弟逍遙好一陣子了!何必真燒了?暴殄天物啊!”
阿泰當然知道這些布匹的價值,心裡說不心動是假的。
錢誰不喜歡,這麼多好東西放在這裡,他也有過糾結。沉默一瞬,他還是狠了狠心:“閉嘴!忘了我們的本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