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主使聽聞‘濮南’,身子不由自主一顫。
緒羅主使極力擺出適當笑容:
“我等此次共同前來,隻是不想耽誤上國攝政王時間。所以這才共同……”
“哎呀,你們有心了。”
塗一樂突然開口。
緒羅主使立即閉嘴,不敢繼續向下說。
塗一樂品上一口茶,隨後長歎一口氣:
“唉,大奉地廣,一應政務壓得本王一刻不得閒。你們來了啊,本王還能算是輕巧片刻。忙,太忙……,誰說不是呢?唉,本王總是在想啊,若是做個平頭百姓,該有多好……,你們可不知道啊,本王隻管一些重要事情,便是不可開交……”
塗一樂仿佛是嘮家常,天南海北說著。
七國主使唯有陪笑,不時迎合說出半句,卻一直不曾進入主題。
隻因為攝政王仿佛並不知道南洋貨物之事。
一時之間,竟無從開口。
七人急不可耐,額頭不受控製,冷汗直流。
每過一刻,外麵的形勢即將更惡劣一分。
“……,怠慢各位了,讓你們久等,剛剛本王正在處理南線事務,唉,藩屬國韋芝,被鄰國侵占土地。”
塗一樂說得極為隨意。
緒羅國主使臉色驟變。
緒羅與韋芝比鄰,之前的確有著邊境爭議,小規模戰鬥,已是家常便飯。
“王爺,此事是如何決斷?哦,也許此等軍國大事,老夫不該多嘴。”
“沒事。這算啥軍國大事。”塗一樂大笑連連搖頭:“小事一樁,剛剛已經決斷,濮南邊軍派出三萬人馬進駐韋芝,把土地奪回來不就行了?若是對方再敢造次,那便直接滅了他們,將全部土地給韋芝。誰讓他們是藩屬國呢,有事大奉得管。”
緒羅主使雙手不受控製顫抖,想要開口,卻緊張的牙齒打架。
他緩了好一陣,這才怯生生問出一句:
“敢問,那臨國是哪裡?”
“是,那個。”塗一樂極力回想,最終作罷:“他們剛剛提及,本王卻忘記了,哪裡都無所謂。”
“畢竟大軍勞師動眾,靡費頗多。想必還是以和為貴,先行談判即可解決。”
“如若真能談,韋芝王也不會找大奉了。”塗一樂大大咧咧,揮了揮手:“不用管他們,咱們聊咱們的……”
緒羅主使隻覺頭暈目眩,心臟狂跳不止,已經聽不進去半點。
其餘主使深知,韋芝請求大奉出兵,那一定是對付緒羅。
兩國素來爭端不斷,連年征戰。
但在此時,各國主使都選擇沉默,畢竟事不關己。
解決貨物之事才是當務之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塗一樂正在說著沒營養的廢話。
張鬆立緩緩步入儀式廳之中。
眾人都以為是府中小吏,都不正眼去看,注意力全部放在塗一樂身上。
張鬆立很是自然,走上前去,並不行禮,靜靜坐在塗一樂一旁椅子之上。
丫鬟很是自然上前,奉上一杯熱茶。
這時,主使們才將目光轉去。
瞬間錯愕不已,紛紛起身行禮:
“拜見張尚書。”
大奉皇室宗親、工部尚書、攝政王的絕對心腹,此時此刻,絕不能怠慢分毫。
張鬆立還以微笑,連連擺手:
“不必多禮,彆打擾你們交談。”
塗一樂轉頭看向張鬆立,仿佛剛剛發現他進來:
“對了,你說說看,搶韋芝地盤的國家叫啥?本王咋就記不住呢。”
“緒羅。”
張鬆立輕描淡寫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