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一樂雖在屋內,但能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如遭雷擊,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玩得一手聲東擊西。
他環顧充滿奶香與溫馨的屋內,目光不由落在空蕩蕩的搖籃上。
一股撕心裂肺的暴怒,如同火山噴發,在胸口炸裂開來。
此時切身體會到責任二字。
他不再是一個人,可以肆無忌憚謀劃一切。
而是一位父親、一位丈夫。
然而,他並不稱職。
竟然眼睜睜看著幼子陷入險境。
塗一樂扶起靜音,聲音低沉而堅定說道:
“放心,我一定把咱們的孩子完好無損帶回來。”
靜音全然無法緩過神來,唯有微微點頭回應。
塗一樂隻是靜靜陪伴,並未做出任何安排。
這在明顯不過,一切都是衝著他來的。
而現在能做的一切,唯有等待對方的消息,看看到底要做些什麼。
許久過後。
塗一樂見靜音平靜些許,才敢開口詢問:
“與我講一講這個和寧王。”
“他是我的叔父。”靜音深知,此時道出詳情,才能更為穩妥救回孩子:“多年前,他曾與父親爭奪神皇之位……”
塗一樂靜靜聆聽,心中已經明了一切。
靜音百般阻撓他來到倭瀛,就是擔憂發生危險,這才選擇獨自承受一切。
在她心中,隻要塗一樂不來到倭瀛,那一切便是安全的。
時至深夜。
一支冷箭射入宅院之中。
箭矢帶入一封密信——欲見汝子,獨往葬獸穀,若發現有人跟隨,汝子性命不保。
靜音得知內容,幾乎暈厥。
她死死拉住塗一樂衣袖,雙眼之中早已滿是眼淚:
“你不能去,這是陷阱,他一定會殺了你們。”
塗一樂亦是吃不準,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去一探究竟。
賭一把,救回兒子的命。
更是在挽救靜音。
塗一樂很是暢快大笑起來:
“不過是一幫跳梁小醜,你大可放心,在本王的封地之上,豈容他們這幫人造次?”
然而,毫無作用。
靜音依然死死攥住塗一樂衣袖,而且更緊了一些。
塗一樂無奈,唯有看向一旁聶燦燦。
她心領神會,一個身形閃現,手刀落下。
靜音瞬間失去意識,癱躺下去。
塗一樂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是有迷暈人的藥嗎?”
“哦。”聶燦燦知道犯了錯誤,唯有做出一個鬼臉:“彆擔心,隻是擊中了穴位,九妹不疼的,睡一覺便會醒。”
塗一樂無奈搖搖頭,小心翼翼將靜音放於床榻之上。
一個問題擺在麵前。
葬獸穀?獨自前去?
可真是會難為人。
又不是發來個定位,就能導航步行前去。
此時,聶煜來到,將繪製清晰的地圖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