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皇帝愣了神：“哪家姑娘？”
皇帝與塗一樂一樣，第一次意識到，自家的孩子到了婚嫁年紀。
張立明頓感不妙，將目光看向郭安語方向。
郭安語唯有眉頭緊鎖，暗暗擺了擺手。
“說，朕在問你。彆看你母後。”
“那，兒臣便說了。”張立明再次叩拜：“兒臣要迎娶王叔的女兒塗芸璐。”
皇帝如同做了彈簧，猛然站起身來，直勾勾緊盯跪倒在地的張立明。
轉而，皇帝開始不住踱步，全然不顧帝王威儀。
最終，他猛然站定，想要確定心中所想：
“是哪位王妃之女？”
“燦燦王妃啊。”郭安語擔心出現問題，連忙上前：“就是與明兒一同製服刺客的那一位郡主。”
皇帝嘴巴微張，緩緩轉頭看向塗一樂。
而塗一樂隻是陰沉著臉，還是不發一言。
片刻過後，皇帝穩定心神，緩緩坐了下來：
“你先下去，朕與你王叔單獨聊聊。”
張立明一頭霧水，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不是說，正在聊這事嗎？
嘶，莫不是誤會了？
張立明無比懊悔，隻怪自己滿腦子裡都是塗芸璐。
屋內陷入無儘的沉默。
皇帝率先打破沉默：
“王爺是如何看待此事？”
“孩子大了嘛，理應學會放手。就像我當年……”塗一樂話說一半，停頓下來：“本王已經想好，隻要芸璐願意，我便沒有意見。”
塗一樂說完，再次陷入沉默。
郭安語守在一旁，隻希望此事彆出什麼岔子。
她倒是全然沒有預料到，張立明能說出賜婚。
皇帝思索良久，這才問出一句：
“韓影的女兒多大？或是清月的女兒，亦或是阿依王妃的。”
郭安語聞言，頓感天塌地陷，想要上前阻止，卻為時已晚。
塗一樂雙眼漸漸睜大，死死緊盯皇帝，許久的沉默過後，迎來了火山噴發。
“你想什麼呢你？當這是菜市場買菜，你還挑挑揀揀上了？這是倆孩子的事情，本王已經說過，若是塗芸璐不願意，誰都免談！”
“你急什麼？”皇帝也一肚子氣：“這畢竟是皇室，而且是朕子嗣之中第一次大婚，問問商討一下不行嗎？”
郭安語想要上前勸解，卻發現全然沒有作用，她唯有立即令下人全部出去。
並暗中叮囑，快請武王妃前來。
塗一樂越發激動，雙手不住比比劃劃：
“皇室怎麼了？本王還不稀罕呢。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今後張立明再有子嗣，便有著郭氏、韓氏、還有本王的支持。”
“對啊，皇室聯姻，總要考慮周全。”
“周全個屁。”塗一樂全然放開，怒不可遏：“彆的啥都不考慮？隻考慮家世背景？我家芸璐差哪了？還敢問韓影的女兒，她大女兒才……”
塗一樂戛然而止，這才發現，他也不記得韓影大女兒的年紀。
“算了算了。”皇帝一揮手：“朕還不想與王爺扯上瓜葛呢。”
“你當我願意？”塗一樂憤憤一拍桌子：“本王還想落得個清閒呢。”
……
二人吵得不可開交。
張立明站在門外心急如焚，隻覺得自己太過魯莽，將事情搞砸。
下人們躲在遠處，覺得還能聽見屋內言語，便又退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