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張立明在喉嚨一陣翻滾過後醒來。
但他依然躺在床上，緊閉雙眼，隻覺得天旋地轉、頭痛欲裂。
“殿下，已準備好參茶，是否喝上一些？”
隨行侍者小聲詢問。
張立明手背放在額頭之上，緊閉雙眼。
他隻是回應一句，並不去做動作：
“不喝。”
“芸璐郡主，正在外麵等待。”
話音剛落，張立明猛然起身，但頭疼立刻加劇。
但他顧不上許多，快步走到門口。
手已經放在門板之上，但又停下折返回來。
看向鏡中自己，隻感覺狼狽不堪。
“快，快拿來衣物、梳洗。”
經過一陣忙碌，張立明終於得以恢複形象。
然而，頭依然疼、臉色依然難看。
他穩定身形終於推開房門。
塗芸璐就在院中等待。
張立明強忍頭疼，緩步上前：
“早啊。”
“早？”塗芸璐看向天上：“你再不起來，所有人都以為你喝死了呢。”
“怎麼會，昨天我與王叔……”
張立明話說一半，這才察覺到異樣。
昨晚？
後來發生了什麼，全然不記得。
他極力回想，卻依然一點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了？”
塗芸璐沒好氣問道。
張立明苦笑，微微搖了搖頭：
“王叔酒量太好，唉，昨日失態了？”
“的確失態。”塗芸璐壞笑起來：“你竟然將我父王叫做大哥。”
張立明雙目圓睜，仿佛一塊巨石砸在頭上。
大哥？
想必一切再沒了希望。
“那今後，我……”
“父王說了。”塗芸璐意味深長笑了笑：“你住在城中，恐有不妥之處。王府之中戒備森嚴，便住在王府之中吧。隻是，每日往返，就要辛苦你了。”
張立明腦中混漿漿，反應片刻才恍然大悟。
今後，可以與芸璐近在咫尺啊。
“不辛苦，不辛苦。王叔想得周全。”
“行了，看你沒事就好，你快去城中熟悉一番。”
“那麼。”張立明小心翼翼詢問：“是你陪我去？”
“才不是，修近對縣衙熟，他陪你去。”
塗芸璐說得極為自然。
張立明略顯失落，但想一想，覺得已經非常不錯。
“好，我這便前去縣衙。”
“嗯。”塗芸璐微微點頭：“剛好，我想去城中遊玩，走吧。”
張立明重重點頭，難掩喜悅。
隻是點頭之時，依然頭疼欲裂。
三天後。
皇帝的隊伍浩浩蕩蕩，在一段崎嶇山路上前行。
一側是陡峭山崖，另一側是幽深的河穀。
仰仗豐梅王推行‘要想富，先修路’政策，馬車行駛起來，已非常平穩。
林彙賢坐在車中，一直沉浸在遐想之中，尤其是現在，距離京都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