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頓了頓,看著王麵若有所思的銀灰色眼眸,繼續解釋道:
“同樣的道理,你的精神力閾值、身體承受力上限、甚至可能包括你對時間神墟力量的承載極限……”
“這些‘狀態條’的‘容量池’,我都順手給你做了一定程度的‘底層優化’和‘空間拓展’。相當於把你這台‘硬件’的潛在性能上限調高了一些。”
“所以,”
關在總結道,語氣帶著一絲小得意,
“你感覺不到‘增值’是正常的。因為你現在隻是處於‘滿狀態’,但還沒觸及新的上限。那多出來的20容量,是空著的,是潛力,需要你自己後續去‘升級’、去‘填滿’。”
王麵徹底明白了。
關在並非拔苗助長,直接賦予他超越境界的力量,而是如同一位最高明的工程師,在他這具“機體”承受了極限壓榨後,借著修複的機會,對他的“底層架構”進行了優化和擴容,拓寬了未來成長的“帶寬”。
這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治療”,一種對根基的強化,價值遠超一次性的力量灌輸。
“明白了。”
王麵沉聲應道,銀灰色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鄭重,
“是潛力的擴容,上限的提升。需要自行鍛煉與積累去實現。”
“前輩費心了。”
他再次看向關在,這一次的感謝更加深沉。
“嗯哼~知道就好。我可是大夏最厲害的程序員,小菜一碟。”
關在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重新把自己更深地埋進椅子裡,仿佛剛才那番解釋又耗掉了他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精力,聲音徹底懶散下去,
“剩下的你自己練級去吧。我要回上京了。”
……
關在回上京了。
凜冽的寒風拍打著厚重的車窗,發出沉悶的嗚咽。
車窗外,藏北高原的景致在顛簸中飛速倒退:連綿的雪峰在鉛灰色的天幕下沉默矗立,枯黃的草甸覆蓋著薄雪,偶爾掠過瑪尼堆上翻卷的五色經幡,色彩在蒼茫天地間顯得格外鮮豔又脆弱。
王麵靠在後座,銀灰色的眼眸沉靜地望著窗外。
身體深處那種被徹底“梳理”過後的奇異感受依舊清晰,他嘗試著極其細微地調動一絲時間神墟之力。
指尖悄然泛起一層薄得幾乎看不見的銀輝,流轉順暢,毫無滯澀。
如同關在前輩所言,那多出來的20容量,是空著的潛力,需要他自己去填滿、去衝擊。
車停在了一個簡陋的檢查站前,再往前,就是火車站了。
“王隊長,各位兄弟,隻能送到這兒了。”
格桑隊長跳下車,聲音洪亮,帶著高原漢子特有的豪爽,不舍地說道。
凜冽的寒風卷著細碎的雪粒,抽打在阿裡火車站簡陋的站台上,發出嗚咽般的哨音。
巨大的綠皮火車如同一條鋼鐵長蛇,匍匐在鐵軌上,粗重的喘息聲在稀薄的高原空氣中顯得格外沉悶。
“王隊長,路上保重!這片地方,永遠記得你們!”
格桑隊長用力拍了拍王麵的肩膀,那力道帶著高原漢子特有的粗糲與不舍。
“保重。”
王麵微微頷首,銀灰色的眼眸掃過格桑和他身後沉默佇立的尼瑪次仁上師、年輕的藏醫卓瑪。
他們的身影在風雪和巨大列車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渺小,卻透著紮根這片土地的堅韌。
目光交彙,無需更多言語,生死並肩後的信任與敬意已沉澱在彼此心底。
“紮西德勒。”
尼瑪次仁單手豎於胸前,平和的目光深處是化不開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