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長生存期,是現階段最現實的目標。”
安卿魚接話,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數據上,手指輕點著幾個複雜的分子式,
“根據這些配方成分和代謝模型,我可以嘗試配製一種特異性中和劑與穩定劑組合。”
“理論上,這能有效阻斷藥劑殘留活性的持續侵蝕,並一定程度上穩定他因透支而趨於崩潰的生命體征係統。”
他頓了頓,給出了一個殘酷卻現實的預期,
“如果成功,結合他自身‘王血’和新生禁墟帶來的強大生命力,或許能維持三到五年相對穩定的狀態。但五年之後……”
安卿魚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意思已經很明顯,這已是目前能做到的極限。
一股無言的沉重感扼住了王麵的呼吸。
三到五年,對於一個剛剛脫離囚籠、本該擁有漫長未來的少年而言,實在太短暫了。
王麵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說什麼。
“沒關係。”
一個平靜無波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尚未出口的話語。
柚梨瀧白放下手中的數據板,抬起頭,十字星狀的瞳孔依次看過王麵、關在和安卿魚說道:
“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補充道:
“可以不用待在那個綠色的水裡,可以玩遊戲,可以見到姐姐和……父親。”
柚梨瀧白提到“父親”時,語氣有了一絲極其微妙的停頓。
“還能有幾年時間,我覺得很好。”
沒有恐懼,沒有悲傷,隻有一種近乎漠然的接受。
柚梨瀧白的坦然,反而讓王麵心中一陣酸澀。
這孩子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對生命如此淡漠,又對如此有限的“自由”感到滿足?
王麵看著他清澈卻空洞的眼眸,心中那股無力的沉重感再次彌漫開來。
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瀧白柔軟的白色頭發,動作溫柔。
“我們不會放棄的。三年,五年,哪怕隻有一天,我們也會找到更好的辦法。”
關在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但眼神表明他認可王麵的說法。
安卿魚則點了點頭,看向柚梨瀧白的目光中,除了研究者的探究,也多了一絲彆的什麼。
關在看向安卿魚說道:
“那就按這個方向準備吧。需要什麼資源,我們儘力配合。”
安卿魚點頭,回答道:
“我需要一個操作台進行藥劑配製,這裡的臨時操作台可以改造。另外,還需要一些特定的基質和能量源……”
他報出幾種材料的名稱,關在迅速記錄並開始調取庫存清單。
討論暫告一段落,治療方案的方向已然明確,儘管結果並不完美,但已是黑暗中能窺見的一絲微光。
就在這時,安卿魚的目光轉向了房間角落,那個被力場束縛、隻剩下頭顱和部分軀乾、如同廢棄零件般堆放的病災殘骸。
他的眼中,瞬間迸發出一種近乎熾熱的光芒,那是研究者看到絕佳實驗材料時的興奮。
“王麵前輩,關在前輩,”
安卿魚指著病災,語氣帶著一絲期待,
“既然他的情報價值已經榨取乾淨,關於柚梨瀧白的治療數據也拿到了,他本身也沒什麼戰鬥力了……能不能把他送給我?”
王麵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團扭曲的金屬與血肉混合物,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