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梨黑哲的聲音洪亮，帶著一種卸下心頭重負的暢快，以及為人父者成功守護了家庭的滿足。
夕陽的金光落在他帶著笑意的側臉上，驅散了往日縈繞的陰鬱，顯得格外明亮。
王麵看著他，又看了看身邊因為父親高興而放鬆下來的柚梨奈和依舊安靜但眼神平和的柚梨瀧白，心中也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過程有些激烈，但結果，對於柚梨黑哲和孩子們來說，似乎並不壞。
……
幾日後，王麵被關在叫到了臨時工作室。
推門進去時，發現安卿魚也在，他正對著光屏上複雜的分子結構圖蹙眉，似乎在交叉驗證著什麼數據。
關在則坐在主控位，麵前懸浮著數麵光屏，上麵流動著來自守夜人總部的加密數據流和一些能量結構分析圖。
“關在前輩。”
王麵打了個招呼，走到關在身旁，
“有新發現？”
關在調出其中一幅能量流圖譜，那圖譜的構成方式與他們在臨海“樂土”廢墟深處感應到的未知能量源高度相似。
“關於你們之前在海底遺跡感知到的那股能量源，總部聯合大夏幾位蘇醒不久、對能量本質認知更深的神明進行了聯合分析，現在有了初步結論。”
關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王麵能聽出其中蘊含的鄭重，
“那股能量源，並非簡單的神力殘留或者高濃度能量聚合體。其核心特征顯示，它更接近於某個神明隕落或沉寂後，遺留下來的、未經稀釋的‘力量本源’。”
他指向圖譜中央那幾個呈現出奇異遞歸、自洽結構的能量節點。
“換句話說，那股能量源內部，蘊含著近乎完整的、屬於某一特定領域的‘法則’碎片。”
“法則碎片……”
王麵輕聲重複，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他立刻聯想到了柚梨黑哲以及柚梨奈姐弟身上那特殊的“王血”，
“所以，柚梨先生的‘王血’，其本質就是繼承了這種來自神明的力量本源？”
“可以這麼理解。”
關在肯定地點了點頭，進一步解釋道，
“這更像是一種……嗯，‘低配版’的神明代理人。‘王血’的擁有者繼承了神明的一部分力量特質和血脈位格，使其在某些方麵遠超常人，比如對特定能量如禍津刀）的親和與掌控，甚至可能擁有極長的壽命。”
“但是，”
他話鋒一轉，
“與你和林七夜這種被神明親自選中、能夠完整行使神明權柄的正式代理人不同，‘王血’更像是一種被動繼承的‘遺產’，他們無法像真正代理人那樣，主動地去定義大規模行使該神明所擁有的完整‘權柄’。”
王麵若有所思。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柚梨黑哲擁有王血，卻並未展現出類似神墟降臨時近乎規則層麵的壓迫感。
力量雖同源，但運用的層次和權限有天壤之彆。
“總部那邊的指示是什麼？”
王麵直接問道。
如此重要的發現，守夜人高層必然會有相應的決策。
“回收。”
關在言簡意賅地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