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東,秦元有些感慨,這一路上,他見到了太多的流民。
易子而食的事情,都見到幾起。
“這便是蕭青鸞治下的大雲皇朝嗎?怎麼還會有這般景象?蕭青鸞整日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她的那點聰明勁都用在我身上了嗎?”
秦元為此憤怒。
“諸侯割據,連年戰亂不斷,民不聊生,陛下也是有心無力,不然你認為她為什麼那麼摳?”
冷淩霜聽不慣秦元這樣說蕭青鸞,她解釋。
“太後垂簾聽政,陛下並無什麼實權,又如何治理?而且太後隻知道在朝堂上擺太後的威嚴,對治理一事根本一竅不通,而且獨斷專行,一些非她一派大臣的諫言,她根本不聽。”
“陛下讓我們抓曹淵追臟銀,除了要對付北蠻國,就是要賑濟這些災民,隻可惜有心無力。”
“曹淵真有那麼多銀子嗎?”
秦元好奇。
冷淩霜道:“少數說百萬兩,甚至是高達千萬。”
這下秦元驚訝了,還真是一個巨貪啊,居然貪了這麼多,他做夢都不敢夢這麼多銀子。
“曹淵高人也!”
秦元都是有些佩服。
冷淩霜不禁瞪了秦元一眼道:“你也想做這樣的巨貪嗎?秦元,我提醒你,如果你敢這樣做,陛下就算念情,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本督主是佩服曹淵的手段,又不是要學他做貪官,你冷淩霜小瞧本督主了。”
“最好,否則,本姑娘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切,不放過本督主,你能追上本督主再說吧。”
秦元一夾馬腹,跨下寶馬,便是疾馳而出,風馳電掣。
冷淩霜見狀,愣了一下,卻不服輸。
“秦元,我一定能追上你!”
“好啊,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冷淩霜:“???”
······
仁壽宮。
“人都派出去了?”
太後向魏閒問道。
魏閒躬身道:“回太後,人都派出去了,都是生麵孔。秦元和冷淩霜絕對認不出來。”
太後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眼中泛著冷意。
“這一次哀家不但要抓住曹淵拿回臟銀,還要讓秦元和冷淩霜葬身於無望島,他們二人是陛下的最大助力,他們二人若死,等於是斷了蕭青鸞的臂膀,他再想與哀家爭取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雲王那邊有消息了嗎?”
太後又問了一聲。
魏閒道:“雲王眼下不知所蹤,要不要派人查一查?”
“不必,雲王的目標是蕭青鸞,有他在暗中行事,對我們有利。”
太後腹黑一笑。
“青和最近幾天怎麼樣了?”
魏閒道:“公主自從上次被救回來,便時常發呆,身邊的嬤嬤稟報,公主經常會一直看著一塊玉佩發呆。”
“玉佩?什麼玉佩?”
太後有些狐疑。
魏閒道:“老奴已經吩咐公主身邊的嬤嬤多留意。”
太後嗯了一聲:“青和是哀家唯一的親骨肉,她是哀家的命,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魏閒,此事你要上心,明白嗎?”
“老奴明白。”
想到什麼,魏閒道:“太後,您說公主會不會是想要出閣了?”
太後不由看了魏閒一眼,魏閒忙低下頭。
太後道:“倒是到了年齡,哀家找時間試探一下青和的意思。”
······
大雲皇朝與北蠻國邊境,與北關城遙相對峙的一座城叫作蠻雲城。
此時,雲王在蠻雲城府內,隻不過,這一次雲王居次位而坐。
主位上則是北蠻國八皇子蠻修。
蠻修大口啃著羊肉,很是不雅。
身旁女子喂酒。
“雲王,你可想到如何對付蕭青鸞了?”
蠻修喝問。
雲王倒是表現文雅,小口喝酒吃肉,聽蠻修問,雲王道:“八皇子何必心急,成大事者不必在乎一時得失,待本王接下來的事成,對付蕭青鸞便是輕而易舉之事。”
“哦,雲王在做什麼事情?”
蠻修疑惑。
雲王道:“天機不可泄露,八皇子會知道的。”
然後便是將碗中酒一飲而儘。
他已派出得力之人前往無望島,此番隻要能從曹淵那裡逼問出臟銀下落,有了巨銀,他便可拉攏各處諸侯,屆時一舉攻入皇城,活捉蕭青鸞,帝位近在眼前。
還有那個秦元,也必須死。
若非因為秦元這個變數,蕭青鸞已經死了。
他雲王現在應該坐在大雲皇朝的龍椅上,而不是這蠻雲城的府內,還是坐在次位,聽蠻修不敬的話。
雲王對秦元恨之入骨。
食其肉飲其血都不解恨那種。
······
海濤拍擊岸邊礁石,嘩嘩作響。
一望無際,波濤粼粼的大海,望之讓人心曠神怡。
“不知道無望島上有沒有魚翅吃?”
前世,秦元從未見過大海,早就心生向往,不過,可是背了不少鍋。
海都沒有見過,更不要提魚翅,可總是看到聽到少吃魚翅的消息。
這一世,他位高權重,必須要嘗一嘗這魚翅是什麼滋味。
不然,事沒乾,鍋照背,這心裡他娘的不舒服啊。
“秦元,我提醒你,你到這裡來是辦正事的,不是讓你來吃魚刺的,還有魚刺不紮嗓子嗎?你彆被紮死!”
近來與秦元日夜相處,冷淩話明顯比以前多了起來。
隻是那張臉,還是那麼的冷。
站在冷淩霜身邊,夏天都不熱了。
“我說的是魚翅,不是魚刺,你懂不懂啊?”
秦元有些無語,冷淩霜這麼沒有見識的嗎?
冷淩霜沒有回應秦元,隻是望著遠方海麵,嘴角溢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她瞳孔突然間張大幾分,開口道:“是無望島的船。”
秦元看去,果然見到一艘大船,能坐百人不止。
上麵有一方大旗,白底黑字。
上書一個‘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