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個位置距離宋墓的盜洞口隻有五十多米之隔,為了避免暴露,我們全程都沒開手電筒。
月光透過頭頂的樹冠枝葉,在山溝裡照的慘白。
被我們從盜洞裡拉出來的野豬身體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透了,脖頸上套著麻繩,嘴裡露著尖銳的獠牙,從下顎一直到喉嚨被開了一道貫穿的血口,隱隱還能看到外翻的皮肉組織下,被切斷的喉嚨!
從這個傷口能腦補得出,這頭野豬和楊老大在盜洞裡迎麵撞見,被楊老大一刀直擊要害,貫穿了喉嚨。
前幾天邢黑狗拿著那把柴刀劈砍荊棘開路,我就見識到了其鋒利程度,再加上楊老大的勇猛身手,能做到這些,也都在合理的範圍內。
而讓我驚到頭皮發麻,並且下意識往後退的是,這頭野豬看上去極其可怖。
慘白的月光傾瀉在野豬的身上,借著月光仔細看過去,它的皮毛呈現出一種極不自然的青灰色,渾身很多地方都潰爛流膿,有的地方還結了厚厚的黑疤,尤其是整個腦袋皮毛幾乎全部脫落,露出青黑色的皮膚。
更詭異的是它那那雙小眼睛,本應該在死後閉上眼睛,而此時一雙眼睛卻在瞪著,並且隻有白眼珠子,黑色的瞳孔已經縮到了隻有芝麻粒那麼大,就好像是在死死的盯著正前方,透著一種不屬於畜生,隻有在死不瞑目的人身上,才有的那種詭異感!
“靠他媽的!”邢黑狗也同樣被嚇得罵了一聲,連連去向後退了好幾步。
我強壓著內心的毛骨悚然感,心裡首先想到的,可能是這頭野豬得了什麼病。
但卻看二叔臉色格外凝重,眼珠子不停的轉悠著,好像是在心裡想著什麼事兒,又感覺事情好像不止這麼簡單。
看二叔半天不語,孫反帝也和我有著相同的想法,他半屏著呼吸去問二叔:“薑老板,這畜生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會不會傳染啊?”
二叔凝重的表情陰晴不定,轉悠著眼珠子若有所思,最後又不經意的朝著旁邊的邢黑狗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豬瘟,不會傳染人,拖溝裡衝下去!”
二叔嘴上說這是豬瘟,但我注意到他說話之前,看向邢黑狗的那個眼神,以我對二叔的了解,這絕對不是豬瘟那麼簡單。
從附近留下來的腳印來看,這頭野豬是從十八道溝的上遊下來的,那座被水流衝刷出來的大墓剛好就在上遊。
搞不好這野豬身上的詭異,跟上遊的那座墓有什麼關係,所以二叔才沒說出來,而是隨口說了個豬瘟。
如果說的太詳細,那也就暴露了我們知道上遊還有一座墓。
“靠他娘的,真他媽晦氣,拖走!趕快拖走!”
邢黑狗也沒多想,立馬捂著鼻子,吩咐幾個手下先將套在野豬脖頸的繩子割斷,然後將其拖到水裡,順著水流衝向下遊。
這野豬的事兒也前前後後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現在盜洞裡應該已經沒什麼危險了。
我們也開始按照原計劃乾正事兒。
我最先匍匐著身子鑽進盜洞裡,剛一鑽進盜洞,就聞到裡麵充斥著一股腥臊和腐屍臭味嗆鼻,洞裡的黃土還黏糊糊的,應該是剛才把野豬拖出去時,留下的血跡。
“我操了個!這味兒這他媽惡心……”跟在我後麵的孫反帝嫌惡的謾罵著。
我也沒說話,四肢並用,以最快的速度下入墓室。
此時楊老大也正在墓室裡等著我們,他渾身都染著黑褐色的血跡,尤其是臉上和上半身,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恐怖的血人。
“老楊,有沒有事?”孫反帝搶在我前麵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