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往這方麵去想,又不由的回想起,昨晚在宋墓裡的意外,算不算也是黴運?
雖然這是迷信思想,把這種‘黴運’強行聯係到那塊碳化骨上,屬實有些荒謬。
但我們乾的是刀口上舔血,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買賣,也非常看中‘運氣’這種東西。
所以二叔手裡不停的搓著麻將,又表情陰晴不定的看著我,像是在心裡琢磨著什麼事兒,但最後也沒有說什麼。
說來也是怪事,孫反帝把我替換下去,抓牌的手氣明顯比我好的不止一點兩點,前後幾分鐘的時間就連續自摸了三把,其中一把還是大胡。
這也就更讓我心裡鬱悶的出門洗了洗手,不信邪的又拉走楊老大,坐下去摸了幾把。
結果還是把把抓爛牌,打牌必放炮,真的就像是手上沾了洗不掉的狗屎一樣……
並且還是一整夜都是如此,連續坐到清晨的四點多,一把沒贏,輸出去了三萬多塊。
一把沒贏也就算了,甚至連一把聽牌都沒有,這就真的誇張到離譜,這對於也喜歡賭博的我來說,差點沒被折磨到精神崩潰抑鬱,還真的就像是陷入了某種黴運的詛咒裡。
直到天灰蒙蒙亮,院外傳來了連續的幾聲汽車鳴笛。
這是我們提前安排的車來,準備去孟津縣老呂頭的工坊提貨的。
原本我們的安排是,我和二叔幾個人去提貨,結果二叔臨時改變了主意,讓我在家待著,他們幾個去。
二叔嘴上說著是讓我休息一下,隻是過去提個貨,也用不了這麼多人,至於真實的意思,我心裡門兒清。
對於二叔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他雖然不信鬼神也不迷信,但有時候會信點玄學。
等二叔他們走後,就隻留我一個人家,百無聊賴的守著空曠的院子,一夜未眠加上輸錢的憋屈,讓太陽穴直突突,腦子昏昏沉沉的。
其實輸點錢對於我來說倒是沒什麼,隻是連輸一晚上,一把牌沒聽的黴運,就像是一片陰影在心裡揮之不去。
我鬼使神差的攤開雙手,在初升的晨光下端詳著,粗糙的掌心留著幾個繭子,指甲縫裡還殘留著沒有洗乾淨的泥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原因,我一伸手就會忍不住想起,被我在十八道溝‘哢’的一聲掰斷的那根碳化骨。
迷信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胡思亂想的我心煩意亂,最後想起了二叔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事在人為,人勝定天”,直接就大罵了一句,把這些想法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麼一來,確實還真的就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
到了中午,二叔他們才風風火火的回來,幾個人全部都是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了透。
事情按照計劃辦的很順利,他們從老呂頭的工坊運回來的所有高仿贗品,全部都提前搬到了圖河對麵的那片玉米地裡。
質量也都檢查過了,都是最精品的高仿貨,足以做到在專家麵前以假亂真的程度。
接下來就隻等天黑,把高仿品回填進墓室,再把我們打通的那個墓道封堵住,就算是徹底完活兒了。
至於晚上的活兒,還得必須我去不可。
因為隻有我詳細記住了所有明器在宋墓的具體位置,所以對於這個原計劃,二叔並沒有因為我輸了一夜的麻將,而臨時更變。
中午吃過飯,我找了個避開邢黑狗的機會,把上次在水裡撈了一根碳化骨,以及看到了鬼火異光的事兒,跟二叔從頭到尾詳細說了一遍。
說這個的目的,肯定不是讓二叔幫我分析,我打麻將輸了一夜是不是跟撈了那根碳化骨有關聯。
這本來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東西,也不能去研究。
隻是單純的先提醒二叔。
出乎意外的是,二叔聽後,反應非常淡定。
也是這時我才知道,其實以二叔的經驗,他早就看出來,十八道溝裡從上遊被衝下來的骨頭,全都是碳化的人骨!
並且根據這個,也已經猜到了,上遊大概率有一座被水流衝刷出來的墓,從被衝刷出來的這麼多人骨來看,還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大墓,朝代在商到秦漢之間。
另外也大概的猜出來了,這就是那個算命的‘賒刀人’跟邢黑狗說的,隻在夜裡打開地宮大門,發出異光的大墓!
因為隻要出現大量的骸骨,並且是剛出土的,就會出現磷火自燃的現象!
二叔之所以想到了這些,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藏在心裡隻字未提。
這是因為那個‘賒刀人’很有可能提前就發現了這座墓的存在,反正絕對不可能是他‘算’出來的,可能是他沒能耐乾,就假裝算命先生,送給了邙山幫的老大邢黑狗!
也有可能是想把邢黑狗當做工具人來用,等邢黑狗找到地宮,再去來個截胡。
雖然這隻是猜測,但存在著很多不確定性,再加上當下又在忙著宋墓的事兒,沒有多餘的精力分心,就沒往這方麵考慮,自然也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說出來。
一直等到了晚上,今晚依舊是星空萬裡,滿天繁星。
我們到點集結,這次邢黑狗還特意多叫上了幾個身體素質過硬,水性較好的手下。
十幾個人全是一身黑衣,在夜色的掩護下出了村,直奔玉米地。
在玉米地裡還有幾個邢黑狗的手下守著那批高仿品,並且已經提前從木箱裡搬出來,裝進了背包裡。
十七八個人組成的登山隊伍,一人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遊過圖河,鑽進了黑黢黢的十八道溝裡……
我雖然早就把黴運的事兒給拋到了九霄雲外,可是一進了十八道溝,看到山溝水邊被慘白的月光映照的碎骨片,還是隻感覺到右眼皮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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