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連續的戳掉乾屍的手臂的腦袋,小試牛刀後,我也徹底的放開了,高舉著手中的鐵鏟,朝著上麵封堵著洞口的‘混合土’猛戳下去。
我手裡的鐵鏟是專門為了盜墓特製的,都是特殊的精鐵鍛造,鏟刃非常鋒利,有利於方便快速的切入泥土層中。
因為洞裡常年潮濕,上麵的‘混合土’也比較鬆軟。
其實鬆軟的主要原因,不單單是洞裡潮濕,主要還是因為土裡摻著木屑和很多的骨頭渣以及乾屍二次腐爛的肉糜。
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屍體裡摻著土。
我踮著腳,昂頭一鏟子戳下去,直接在乾屍的身上戳了一個大窟窿,從乾屍的體內帶出來一坨夾雜著大量骨頭渣的黑泥,嘩啦啦的往下掉,我躲避不及,還被砸了一臉。
這哪兒是挖土,這分明就是在挖屍啊!
我也是沒有想到,第一次入行盜墓,用這麼炸裂的方式練膽。
孫反帝在下麵,負責把我挖掉的這些碎屍黑泥一點點的慢慢扒到後麵,以免挖了上麵,再堵了下麵。
現在還不知道這座漢墓的殉葬區有多少人殉葬,火洞子上麵的屍體到底堆了多高。
在當時根據對外報道的古墓考古挖掘情況,發現陪葬人數最多的漢墓,也就是167具人殉而已。
一兩百具屍體,即便是這座漢墓保存的相對較好,人殉裡出現乾屍的數量占比多,應該也不會堆得太高。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考古部門並不是對所有的古墓挖掘詳情都一一如實對外公布。
至今為止,很多古墓挖掘遇到的特殊情況,都被特意掩蓋了起來,甚至有些被當成了機密,至於為什麼,這個說法就多了,其中“建國之後不許成精”也是原因其一……
就比如當下的這座漢墓,若乾年後也成了考古挖掘不對外公布的秘密。
不過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話歸正題。
我腦子裡逐漸變得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從上麵挖出一條活路出去,所以也不去理會鐵鏟是戳在了乾屍的軀乾上,還是肚子上,又或是腦袋上,反正就全當是泥土就行了。
彆說是死了幾千年的乾屍和骸骨了,就算是剛死的,還是熱乎的屍體,為了能活命,那也得挖!
好在是這些乾屍和骸骨與黑泥粘在一起,形成了互相支撐的作用,我倒也不用擔心會突然挖塌,把自己給埋了。
隻是向上清理了還不到三四十公分,我踮著腳尖也夠不著了。
我們盜墓專用的鐵鏟類的工具都是組裝式的,鏟柄通用,可以無限加長。
但因為當時我感覺鏟柄太長在洞裡用不上,下來時就隻帶了兩節最短的,接上也就隻有三十四公分長,向上還是夠不著。
就隻能先在內壁的兩邊鑿出幾個可以落腳的地方,然後用雙腿撐著往上爬一點,繼續揮著鋒利的鐵鏟往屍堆裡挖。
“兄弟,感覺咋樣,乾咱們這行是不是很刺激?”
“我說你刨的時候也適當看著點兒啊,彆專挑人家的腦袋刨啊?人家殉葬本來就夠可憐了,結果又被你給剁了個稀巴爛……”
在下麵負責運土的孫反帝手裡拿著四分之一的頭顱骨,看了看邊緣平整的切麵,又直接甩手向後一扔,衝我笑嗬嗬的開著玩笑。
剛才孫反帝還被嚇得連夾子音都出來了。
現在看來也是‘被接受’了,居然還拿著頭顱骨跟我開起了玩笑。
我雖然也不是那種開不起玩笑的人,但心裡還是聽著很不爽,立馬反罵了一句回去:“你娘的,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你在這裝起好人了?等會兒上去,先想辦法把你的屁股擦乾淨,跟你的嘴一樣臭!”
孫反帝被我罵的癟了癟嘴,也沒再吱聲。
就這麼我又不斷的刨了好長時間,夠不著了就繼續先在兩邊挖個落腳的地方,往上挪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