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孫反帝手裡接過半截蠟燭,把裹著秋衣製成的火把點燃。
隨著火把冒著黑煙越燒越旺,火光映照的整片殉葬區通紅,把我和孫反帝的影子也倒映在了柏木壘疊的墓牆上。
看著呼呼往上竄的火苗,這代表暫時墓裡的氧氣還算充足,但是因為沒有從上麵接通風管下來,還是有隨時都會斷氧的風險。
再加上衣服裹成的火把也不耐燒,我也沒磨嘰,直接就舉著火把朝身後的那扇門走去。
孫反帝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後,每走一步都謹慎的扭著脖子左顧右看。
這扇門連接著隔壁另一個墓室。
我站在門口停下腳步,先將火把伸了進去。
冒著黑煙的火光瞬間充填進這間墓室裡。
我看到這間大概二十多平方的墓室裡,整齊的堆放著很多方形的黑漆木箱。
每個木箱都是一般大,六七十公分寬,四五十公分那麼高,箱蓋的四個邊卡著木榫。
在西麵的墓牆上還留了一個門,靠近門口的幾個箱子敞開著口,有兩個還是爛的,隻是距離太遠,看不清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我又稍微往前探了探頭,注意到每個箱蓋上還都寫著字,但由於字跡脫落嚴重,看的不是很清楚。
即便是看得清也不認識,因為寫的是古字,我沒上過學,隻是跟二叔學了一些常用字。
我扭頭問孫反帝:“你認識古字嗎?上麵寫著什麼?”
孫反帝嘴一撇:“彆說古字了,現代字我也不認識,沒上過學!”
“你這麼大年紀,也是文盲?”
我很詫異。
孫反帝也很詫異:“操了!文盲跟年紀有什麼關係?”
接著孫反帝又故意抬著腔調壯膽道:“管他上麵寫的什麼鳥東西,你不是帶著鏨子嗎?直接撬開看看不就行了!說不定都是值錢的陪葬品呢?”
孫反帝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間墓室裡放了這麼多箱子,箱子裡裝的有東西這是肯定的。
不論是什麼東西,那都是兩千年漢代的,都是古董!
我伸手將火把遞給孫反帝,從腰裡掏出鏨子,隨機在腳旁邊挑選了一個木箱,用鏨子扁平的一頭開始撬木箱。
哢!
因為時間長久,木箱風化嚴重,我隻是隨便輕輕的撬了幾下,卡住箱蓋的木榫直接被撬斷。
隨著我小心翼翼的將箱蓋掀開,孫反帝也很配合我的將火把湊近了點。
趁著火光,我心裡懷揣著一些期待,箱子裡放的最好是值錢的隨葬品,可千萬彆再是一些破瓦爛片,陶罐陶人。
不過話再說回來了,不值錢的隨葬品,應該也不會特意放在箱子裡吧?
也就是在這種心態下,當我完全掀開箱蓋,看到箱子裡黑乎乎的東西,猛地被嚇得縮回了手。
“我操了個……”
孫反帝也是被嚇得大罵了一句。
隻見那箱子裡黑乎乎的東西,居然是人!
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具黑乎乎的乾屍,身上被捆著繩子縮卷著,上身和腿骨幾乎折疊成了九十度,剛好被塞進這個木箱填滿。
相比較被嚇了一跳,我心裡最大的反應是殘忍:“這在幾千年的古代,是真把一些人不當人看啊!”
其他的箱子也不用開了,裡麵塞得必然也都是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