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把車速降到了六十碼。
即便是這個車速,車輪碾過坑窪時,破舊的桑塔納減震特彆硬,還帶著“嘎吱嘎吱”的異響,晃的我們不得不牢牢的係著安全帶,緊抓著側方的把手。
孫反帝還發著牢騷:“我操了個……金老板怎麼給我們選了這條爛路,路爛就算了,車還這麼破,最少也得給我們準備一輛越野車吧!”
二叔全神貫注的開著車,對於孫反帝的牢騷,隻是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這是回長沙最近的必經之路,走彆的路要多繞好幾十公裡!你把金老板當成神仙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弄什麼車就弄什麼車?”
孫反帝撇了撇嘴,搖下車窗點了根煙。
我聽著二叔的話,也忍不住跟著問了一句:“叔,那個姓鐘的娘們兒好像知道我們是從長沙來的,這又是一條回長沙的必經之路,她會不會在這條路上埋伏我們?”
二叔點了點頭:“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但我們不怕她埋伏,就怕她不埋伏!”
我秒懂二叔這話的意思。
鐘紅蟬要是埋伏我們,說明她真的是在青銅簋上故弄玄虛,即便在這條路上埋伏的人比我們多,到時候真乾起來,拚的也是子彈,而不是人多。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明天登報【盜墓團夥因分贓不均發生火拚】或者是【黑幫火拚x死x傷】,但最終哪一方傷亡嚴重,這就不好說了。
可鐘紅蟬如果沒有埋伏我們,那問題就嚴重了。
就很有可能鐘紅蟬真的看出了青銅簋的邪性,並且敢拿‘紅墨齋’的招牌,來賭我們今晚會因為青銅簋而暴斃!
這兩者之間,我們肯定寧願來一場惡鬥,也不願意碰到什麼邪性的事兒。
因為人禍可擋,邪禍難避!
然而,我們這一路上卻行駛的格外順暢,什麼動靜都沒有。
十公裡的國道我們已經開了大半,後半段路程又變成了環山路,左邊貼著山腳,右邊是大陡坡,並且山路也更加曲折,連續的上下坡和急轉彎立著【限速30】和【事故多發地,請謹慎駕駛】的警示牌,讓二叔不得不再次減緩了車速。
二叔說這條路他幾年前走過,過了這段大概四公裡的山路,前麵就到高速路收費站了。
說話的語氣沒有一絲輕鬆感,反而很嚴肅。
因為越往前走,鐘紅蟬埋伏我們的可能性就越低。
相反,鐘紅蟬真的看出了青銅簋的邪性的可能性就越大。
以至於二叔雙手握著方向盤,把車開的也更穩。
金小眼兒甚至還在對講機裡催促著:“薑老板,前麵還有三公裡就到收費站了,加點油門啊!你是不是睡著了?用不用我叫個夥計過去幫你們開?”
二叔回應了一句:“這段路下坡和急轉彎比較多,晚上開車慢點,不著急……”
現在這個時候,因為鐘紅蟬的那一句話,我們哪兒還有什麼困意。
不過同時我也在心裡琢磨著,說道:“叔,會不會是對方看我們有三輛車,沒敢動手?”
二叔放下對講機,輕輕點了點頭:“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孫反帝也跟著問道:“會不會那個臭娘們就是單純嚇唬我們的?”
對於孫反帝的這個猜測,二叔又直接搖頭否定道:“這絕對不可能,要真的是單純嚇唬我們,我們又走的這麼堅決,以那個女人的性格,我們沒出市區應該就被攔下了!”
正說著話,前麵出現了一條急轉彎的連續下坡路段,並且坡度還有點陡。
我坐在後排,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路邊寫著【連續轉彎下坡路段,謹慎駕駛】的警示路牌,緊接著就明顯感覺到二叔沿著下坡道路的急轉彎,大幅度的打了一下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