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身子保持著一個姿勢定格住,我和孫反帝也從激動中變得眉頭緊鎖。
這墓門後麵是一條暗河,雖然不確定有多少蓄水量,但這裡的溶洞空間夠大,我們徒步走了好幾天才過來,就算墓門後麵有著一個小型水庫的蓄水量,全部灌進來都填不滿。
又剛好這個崖洞在岩壁的半中間,高度也夠,隻要打開墓門,把水放乾淨,我們就能出去了。
但關鍵問題在於,墓門後麵的暗河蓄水量越大,打開後瞬間釋放的水流衝擊力也就越大,直接被水流從崖洞衝出去,那肯定是必死!
辦法是有,實施難度大,這就好比是老鼠給貓脖子上掛鈴鐺,誰去掛?
難不成為了打開這扇墓門,還要從我們當中獻祭一個人出去?
一時間我們誰都沒說話,人皮燈籠幽藍色的冷光照在我們凝重的臉上,死寂的氣氛也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要說這個時候,我們其中突然有誰站出來為了隊友情義,慷慨赴死,那純屬是在扯蛋!
隻要是人,誰都怕死,也誰都不想死,尤其是在絕望中看到希望的內轉變後,死亡也就變得更加恐懼了。
“薑老板……”
也就在這沉重的氣氛下,孫反帝最先開口打破了死寂,看著二叔說道:“能不能……想辦法讓青蚨會的那幾個上來,幫我們這個忙?”
這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青蚨會的幾個人在下麵喘著氣兒跪著呢。
雖然我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也是命,但在我們眼裡,他們的命肯定沒我們的值錢啊!把他們當成工具人用一用,一點都不帶愧疚的。
其實我也有想過這個,但下麵青蚨會的那幾個人和老胡就跟患了癔症似的,能不能把他們喊上來,還真不好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們要是沒有癔症,也不可能會願意被獻祭出去。
“隻能先這麼試試了!”
二叔點了點頭,把權杖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然後提著人皮燈籠起身,幾人一起走出崖洞。
來到崖洞的洞口,二叔一手提著一個人皮燈籠,特意把兩個燈籠拉開點距離,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一雙眼睛,跟著又特意捏著嗓子,低沉的嗓音強裝出威嚴的語氣,衝著下麵喊道:“爾等既已知罪,虔心懺悔,孤予以特赦,準開生門,爾等速等階而來……”
該說不說,二叔把逼格拉得很高,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帶著低沉,再配上溶洞的回音渲染,確實有那麼幾分氣勢。
隻不過這聲音居高臨下的回蕩出去,並沒有得到下麵的任何回應。
已讀不回的氣氛略有些尷尬。
我在旁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叔……會不會是他們沒聽懂啊?”
彆說是下麵的人,就連我都感覺氣勢到位了,意思有點沒聽懂。
二叔頓了一下,又立馬改口道:“我原諒你們啦!自己上來開門出去吧,鑰匙給你們放門口兒了……”
這文言文和白話之間的轉換十分割裂,但還真就有了奇效,下麵的黑暗裡瞬間就引發出一陣騷動,就像是突然燒開的一鍋沸水,粗啞的嗓音喊著:“可以出去了……王原諒了我們了……”朝著我們這邊上來。
然而我們還沒來得及為此高興,結果下麵的騷動聲中突然又傳出了連續兩聲驚恐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