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上麵‘轟隆隆’的沉悶響聲,我心裡立馬意識到,老胡趁著我們下來的空隙,他自己跑進崖洞裡開門了!
其實剛才抽簽的時候,二叔真正內定的那個人是老胡!
因為老胡孤寡一人無牽無掛,再加上神誌不清,騙他說我們五個人裡隻有一個人能活,誰抽到最短簽,誰就進去開門出去,然後再把最短的簽安排給他,能讓他走的‘安詳’,也沒有痛苦。
這也是不得已之中的最好選擇了。
但沒想到孫反帝這貨跳出來打亂了二叔的全盤計劃,被我抽到的最短的那支簽。
老胡以為唯一能活的那個人是我,癔症中內心對於死亡的恐懼被無限放大,然後就趁著我們幾個人下來的空隙,把‘一簽為定’的承諾拋之腦後,自己跑去崖洞裡開門了。
這可真的就充滿戲劇性了,兜兜轉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因為老胡的不守承諾,成了獻祭出去的那個人。
“我操了個……老胡去開門了!”
孫反帝同樣也意識到了這點,瞪大眼睛驚呼道。
“水來了!趕快上去,抓緊岩壁!”
二叔也在心裡預想到了墓門被打開之後的後果,全然沒心思再去想老胡,立馬扯著嗓子大喝一聲。
也就是二叔的話音剛落,和我們之前預想的一模一樣,隨著墓門被打開時發出的‘轟隆隆’的悶響,猶如開閘泄洪,墓門後麵的暗河蓄水直接就從崖洞裡像是一頭蘇醒的洪荒巨獸,帶著咆哮噴湧而出。
並且向外噴湧的水壓要比我們之前預想中的還要大得多。
抬頭向上望去,巨大的水柱從崖洞擠壓出去,向外噴湧了足足幾十米遠,水柱裡裹著被衝刷的碎石,翻湧的白沫在螢火蟲群的尾光映照中閃爍,形成一個巨大的弧線‘嘩啦啦’的落向地麵,頃刻之間就淹沒了地麵上大片的活死人菇。
噴湧的水壓越大,就說明墓門後麵的暗河蓄水量越多,就像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憋的一泡尿。
至於老胡,在這麼大的水柱噴湧下,人肯定是沒了。
而我們則全部都站在崖洞下麵的台階上,身子貼著岩壁,雙手緊抓著岩石縫。
好在這以岩壁開鑿的台階跟上麵的崖洞口是向上垂直的,形成一道弧線從洞口向外噴湧的水柱,對我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我們現在就隻需要站在台階上等,等著墓門後麵暗河的蓄水全部都倒灌進來,徹底流乾,就能順著暗河道出去了。
至於水什麼時候能流乾,這個我們心裡也沒底兒。
就隻能看到頭頂的巨大水柱從崖洞裡向外噴湧出去幾十米,讓這整個溶洞都成了一個巨大的蓄水池,當下麵的水位線高到一定程度後,水就順著我們之前擠過來的那個岩縫,流進岩縫後麵的那條溶洞。
我們之前從岩縫後麵的那條溶洞走到這裡,用了足足好幾天的時間,其內部可以蓄水的空間已經不能用‘大’來形容。
起初我們並不擔心,這裡會被全部淹沒,因為即便是墓門後麵開鑿的出口連通著外麵的水庫,這裡的溶洞空間也能足以容得下。
可緊接著我又隱約看到,噴湧的水柱裡好像還裹著碩大的黑影,看上去有點像是魚!
“叔,你有沒有看到,水裡好像是有魚啊?”
我雙手扒著岩壁,由於水聲太大,儘可能的扯著嗓子衝著旁邊的二叔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