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能解決當下,但以後的危險難以想象。
不拜師靠自己的能力,又風險極大,畢竟這個宋半城知道我們的底細,他又在洛陽當地黑白通吃,手眼通天。
這跟我們之前在雲南遇到的那個段文海不一樣,雲南的段文海隻是商人,他能從東南亞地區招募雇傭兵打手跟著我們到長沙,可見了公安也得把腦袋耷拉下去。
可這個宋半城,他能讓便衣把我們的那枚雙魚陽扣買走。
雖然金小眼兒這幾個月來洛陽,打著建築公司老板的旗號,砸了不少錢進去,也在黑白兩道鋪了不少路,可跟宋半城比起來,肯定還差了十萬八千裡。
這拜不拜師的選擇,讓二叔陰沉著臉,緊咬著後槽牙,陷入了兩難。
其實以我內心深處的想法來說,那就是拜師學藝!
目的不僅是當下對付宋半城,還有我爸,以及學了甕同仙的本事,我在盜墓這行,以後必然走的更遠……
甕同仙全程都在端著土陶碗喝著甘草茶,表情從容。
最終二叔在短暫的深思後,狠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抉擇後的篤定,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走!”
丟下這句話,二叔拿著手電筒,頭也不回的直接就轉身離開墓室,也沒往我身上看一眼。
“哎……薑老板,等等我啊!”
孫反帝慢了半拍,趕緊喊著追了出去,後麵還跟著同樣慢半拍的楊老大。
就隻留我一個人還在墓室裡。
我了解二叔的性格,他之所以沒往我身上看,是因為堅定了這條路的選擇,我要是不跟著回去,那指定就要跟我斷絕叔侄關係。
所以我也隻能暫時收起剛才的想法,疾步小跑了出去。
臨走時,我又不經意的最後看了甕同仙一眼。
甕同仙端著土陶碗,並沒有再開口留我們,甚至都沒有去看我們一眼,臉上帶著就像是一切儘在掌握的從容……
等我們一行四人從古墓回到地麵,天都已經灰蒙蒙亮了,四周一片雜草叢生的殘垣斷壁,幾隻烏鴉在不遠處的一棵老枯樹的枝頭上吱哇亂叫,粗糲的叫聲難聽刺耳,在這荒郊嶺上回蕩,惹得孫反帝撿起半塊磚頭破罵著砸了過去。
破罵幾句宣泄了內心的壓抑後,孫反帝又問二叔:“薑老板,咱們現在怎麼辦?要我說啊……不如讓薑守先拜那老東西為師,學點本事,隻是拜個師而已,咱又沒說跟他拜師學藝,就真的一定要去幫他找那座墓!”
說到這,孫反帝又癟了癟嘴,把嗓音壓到極低,嘀咕道:“人家呂布還有三個義父呢!先拜他為師學點本事,等我們搞定那個宋半城之後,你要是不放心,咱們再回來把這座墓給……埋了!”
說話的同時,孫反帝手一抬,跟著做了個挖坑埋土,殺人滅口的手勢!
這廝沒什麼文化,居然還知道呂布有三個義父。
這是想讓我學三姓家奴呂布,來個事後過河拆橋!
其實如果這樣能行,我當個弑師逆徒,能顧全大家,也並不是真的不行。
隻不過二叔聽後卻當即一聲怒罵:“嬲你娘的!你懂個屁!你以為他是普通的江湖混子?上了他的賊船,你還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