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與此同時,二叔的暴喝聲跟著在我耳邊炸響。
我們所有人也全都瞬間如臨大敵的繃緊了身子,緊握著柴刀、破障鏟,死死的盯著那人影麵對著我們數道強光的直射,一步步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當完全看清這人的體貌,我們內心更是驚愕的呼吸一滯。
隻見他渾身裹滿黑水粘液,還混合著暗紅色的血汙,像是剛從泥坑裡爬出來的一樣,身上的衣衫襤褸,尤其是左腿的褲子幾乎完全撕裂。
他的臉上同樣被黑液裹滿,混合著從腦袋上流的血汙,幾乎看不清五官,隻有一雙空洞渙散的眼神直視著我們,嘴角扭曲向上衝我們發出“嘿嘿……”詭笑。
這就是陳三匠?
這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下一秒我立即就否定了這個猜測,他不是陳三匠!
“馬……馬山靠!”
幾乎是同一時間,孫反帝帶著不可思議的嚎了一嗓子。
沒錯,他就是在金井裡被拖走的馬山靠!
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眼神也是空洞渙散,但他身上襤褸的衣服明顯是被拖行磨破的,尤其是他被撕裂的左腿褲子。
我記得很清楚,在金井裡,馬山靠就是被拖住了左腿!
在更加確定之後,孫反帝的驚呼聲驟然變了調:“靠,老馬……你……你沒死啊!我們正著急找你呢……”
孫反帝本還想先解釋一番,但話剛開口,又明顯感覺馬山靠不對勁兒,他像是沒聽到我們說話似的,依舊帶著“嘿嘿”的詭笑,一步步徑直朝我們走過來,沾滿血汙的臉上,那雙空洞渙散的眼神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譎。
“彆過去,他不對勁兒!”二叔也立即察覺出了反常,暴喊的話音剛落,楊老大立即橫跨一步擋在了我們最前麵,揚起手中緊握的柴刀,做出一個隨時劈砍上去的架勢。
孫反帝也趕忙拉開了架勢,把手中的破障鏟朝向走過來的馬山靠,又試圖大喊了一聲:“老馬,你他媽的中邪了啊,看清楚點,是我們啊!”
我同時也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破凶刀,看馬山靠這眼神空洞渙散的精神狀態,確實很像是中了什麼邪,這也不禁讓我想起了刻在青銅匣子裡的那行字中的“禦煞”。
同一時間,我們所有人也都默契的分開站位,一旦馬山靠繼續靠我們太近,有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的可能,就直接先下手為強砍了他!
雖然中邪也能破,這事兒我們也遇到過,但這得看人。
相比較救人,直接砍了肯定更方便點。
更重要的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不敢輕易冒這個險。
然而就在我們看著馬山靠一步步徑直走過來,擋在前麵的楊老大也逐漸失去了耐心,眼神中閃過一抹冷厲殺機,正準備揮刀去砍,馬山靠突然停下了腳,立定在了我們正前方的三四米處,“嘿嘿”的詭笑也跟著戛然而止,開口說了句話:“薑老板……紀把頭……我現在才看出來,你們的心是真黑啊!”
馬山靠突然開口的這一句話,頓時讓我們心裡更是驚愕,緊接著他後麵又咬牙帶著陰沉和憤恨道:“你們把我當工具使喚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拿我當炮灰?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都是爹媽生的,你們這怎麼難道就不心疼嗎?”
馬山靠這話不僅帶著陰沉和憤恨,同樣還操著他那一口很濃重的山東方言口音,跟著空洞的眼神也帶著淩厲聚焦到了我們身上。
聽他這語氣,完全不像我們之前猜的‘中邪’,不僅神誌是清醒的,還反應過來,之前在金井是被我們給坑了。
“我操了個!”孫反帝聽著馬山靠這話,頓時反駁罵道:“我還以為你他媽的是中邪了,你從哪兒看出我們拿你當炮灰了,我們在金井裡拽的手都磨破皮,還差點被一起拽下去,最後繩子斷了我們也都沒鬆手,你他媽瞎啊!”
“哼!”馬山靠憤恨的眼神凝視著孫反帝,嗤鼻冷哼道:“彆他娘的在這裡假惺惺了,你們這些人的心有多黑,我已經徹底看清楚了!”
“你……”
孫反帝一臉通紅,怒目圓瞪的還想再說話,卻被二叔陰沉著臉攔住:“不用跟他廢這些話了,他們師徒三十年後再重聚,肯定是聽他師傅的,不會聽我們的了!”
二叔這句話,瞬間讓我們明白了一切。
馬山靠沒有中邪,但聽他這語氣和看他這架勢,明顯是已經被他師傅陳三匠給拉攏到對立麵了。
孫反帝反應過來後,又立即衝著馬山靠破罵了一句:“你這個大傻逼,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都是你師傅整的,你居然還傻乎乎的相信他?”
“去你媽的!你們還想忽悠我?這都是被你們給害的!你們……都是被你們給害的!是師傅他老人家出手救了我……”
馬山靠被這話給激怒,但一提到他師傅,憤恨的眼神又變得癲狂起開,裹著黑液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放生狂笑:“我師傅他老人家沒死……沒死……師傅他已經成仙了……哈哈……師傅成仙了……我也能跟著師傅成仙……永生……要什麼錢,發什麼財……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臭狗屎!永生才是真的……永生才是真的……”
馬山靠的癲狂笑聲刺耳,回蕩在石殿內如同一個癔症患者的狂想。
顯然,馬山靠這是已經徹底被他師傅陳三匠給洗腦了,沒有什麼是比成仙和永生更有誘惑力,所以無論我們再說什麼,對於他都是沒用的屁話。
二叔看清了情況,也不打算再繼續跟他扯下去,死死的凝視著馬山靠那張扭曲顛笑的臉,沉聲問道:“那你不去跟你師傅成仙永生,還出來乾什麼?想要找我們報仇嗎?就憑你一個人,打我們五個?”
說話的同時,我們又下意識的繃緊了一下身子,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就憑馬山靠這小身子板,楊老大一個人都能打他三五個,眉頭還都不帶皺一下,大氣兒都不帶喘一下。
但此時,看著癲狂的馬山靠身上還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陰森詭異感,卻讓我們所有人心裡都沒了底兒。
心裡在想著,他要真是一點應對我們的把握都沒有,能敢就這麼站出來?
還是他在這失蹤的幾個小時裡,就跟他師傅陳三匠學到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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