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被嚇得一泡尿尿乾淨後，才稍微的緩過了點神兒，又定睛一看楊老大這張臉，驚訝的瞳孔更是放大了一圈兒，趕緊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等楊老大慢慢的鬆開手，小個子立馬苦著臉哆哆嗦嗦的求饒道：“大爺，我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身上也沒錢……”
小個子剛才在古玩店見過我們，所以並沒有真的相信我們是公安，而是以為他在古玩店‘露富’被我們盯上了，這是來劫道兒的。
因為這是在旅館，安全起見，我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就過去開門見山的問他：“你那塊玉哪兒來的？”
“啊？”小個子被嚇得抖如篩糠，一聽我是來問他那塊玉的來曆，更是慌得眼珠子亂轉，支支吾吾的說道：“家傳……”
一聽小個子吐出的這兩個字，楊老大又猛地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一隻手揪起了他的耳朵。
我也是從這時才發現，楊老大很喜歡揪耳朵這招。
跟王荃生相比，這小個子的耐受程度就差得多了，被楊老大這麼一揪，整個人瞬間就疼的渾身直顫，被捂著嘴，想叫又叫不出來，憋的眼淚水直流，眼珠子幾乎都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那塊玉……哪兒來的？”
楊老大冷著臉麵如殺神，一字一頓的語氣帶著淩厲：“想好了就點點頭！”
“嗚嗚……”小個子一秒鐘都不想受著罪，立即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楊老大再次把手鬆開，不過那隻揪著他耳朵的手雖然也跟著放下，但並沒有鬆開，在等著小個子後麵的話。
小個子像是自知糊弄不過去，擰巴著眉頭先是祈求道：“兩位大哥，我跟你們說了實話，但你們可千萬不能往外傳啊！”
“隻要你老實說，保你沒事兒，要是不老實的話，我也保你回不了家！”
楊老大麵色陰冷，帶著壓迫的氣勢道。
小個子咧了咧嘴，吞吞吐吐道：“那塊玉是……是我種地，在地裡翻出來的，我看著像是個老物件兒，可能應該值錢點，又怕在我們當地賣了被人發現，聽說長沙這邊收古董的多，就特意跑到了這邊……”
“還有呢？”我又看著小個子問道。
小個子擰巴著眉頭問我：“還有什麼？”
我冷著臉道：“說詳細點，是怎麼從地裡翻出來的，下麵的墓有多大，裡麵都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小個子眼珠子瘋狂轉悠，一邊搖著頭道：“沒有什麼墓啊！這就是我翻地的時候，從土裡扒出來的，就這麼一塊玉，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啊！”
“操，還不老實？”
楊老大怒目一瞪，又上去捂住了小個子的嘴，猛揪起了他的耳朵，這次是真的下了重手，耳根都直接被扯的流血，疼的小個子嗚嗚叫喚著雙腿亂蹬。
我在旁邊眯眼看著小個子，冷道：“剛才都給你說實話的機會了，這罪可是你自找的啊！”
說罷，我又試探的在後麵補了句：“那塊玉，是你從人家臉上揭下來的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在特彆盯著小個子臉上的表情反應。
跟我料想的一樣，當聽到我這話，小個子的臉色頓然巨變，不僅隻是痛苦，還帶著不可思議的慌張。
楊老大見狀又鬆了手，冷道：“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不說實話，那可就不是揪耳朵了！”
說著話，楊老大鬆開了小個子的耳朵，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彈簧刀，刀刃彈出的瞬間，也把小個子嚇得身子一顫。
不過相比較這彈簧刀的威脅，對小個子來說，真正擊潰他心裡防線的，是我剛才的那句試探，讓他徹底的不敢再抱有把我們糊弄過去的幻想，老老實實的說道：“是……是有一座墓，但墓不是我挖的，是我們村兒的劉賴頭挖的，因為那墓就在我們家沒多遠，所以劉賴頭就叫我過去幫了個忙……”
“從頭說，詳細點！”我打斷了小個子的話冷道。
小個子滾動著喉結，又舔了舔乾裂的舌頭，重新說道：“劉賴頭是我們村兒的懶漢，平時就是遊手好閒，乾點偷雞摸狗的事兒，一個月前，他找到我，說是在我們家沒多遠兒的山腳下發現了一座墓，讓我一起幫他挖墓，我知道盜墓是犯法的，起初不願意，可又遭不住劉賴頭的威脅，說我要是不幫他，他……他就要找人糟蹋我家小閨女……”
我和楊老大聽了也沒接話。
小個子識相的繼續往下說道：“我也是真的沒辦法，就跟劉賴頭一起乾了，劉賴頭又叫了我們鄰村的幾個遊手好閒的懶漢，在後山挖了六七夜……”
聽到這兒，我插了一句問道：“就隻有你們這幾個村民？沒有其他人？”
“有！”小個子點頭道：“還有三個我不認識的，聽口音也不是我們本地人，像是從江西那邊來的，一個五十來歲，另外兩個有二三十歲，不知道劉賴頭跟他們三個是怎麼認識的，也是他們三個給我們指了個地方，讓我們一直往下挖，連續挖了六七夜才挖出來了一個十米深的大洞……”
聽到這兒，我大概猜到了，墓是江西那邊的土夫子找到的，因為缺人手，就臨時找了當地遊手好閒的劉賴頭幫忙，由於地方距離小個子家沒多遠，所以就又拉上了小個子入夥。
至於這事兒的真實性，從小個子說的這些來看，暫時並沒有明顯可疑的地方。
我又接著往下問道：“那下麵的墓是什麼樣的？”
小個子短暫的回憶了一下，顫顫巍巍道：“那座墓很深，下麵全都是用木頭壘的，因為我膽小，具體的也沒仔細看，就跟著他們進了墓裡……”
“膽小？”我看著小個子眉頭一挑：“你膽小還能從人家臉上揭下來那塊玉？”
當被我這麼一問，小個子臉上的肌肉猛地突突一跳，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連連搖頭發顫道：“這塊玉不是我揭的，是那個江西人揭的，這其實是蓋在屍體臉上的一張麵具，有好幾塊玉組成的，剛一從屍體的臉上揭掉就……就鬨鬼了，所有人都被嚇得亂跑，我往外跑時摔了一跤，爬起來的時候從地上撿了這塊玉，就被我裝進口袋帶出來了……”
鬨鬼？
我和楊老大一聽到這兒，頓時紛紛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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