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人眼裡,爆破就是沒有任何技術,急眼後的一種窮凶極惡的手段。
實則不然,爆破其實也是一種技術。
不僅是一種技術,用得好了,甚至還能上升為一種藝術。
楊老大從背包裡拿出一捆雷管,問我:“試試水?還是一步到位?”
“一步到位!”我咬牙回應,透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勁兒!
雖然這是在山裡,但距離劉坪村很近,一旦爆破,傳出動靜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也沒時間去試水。
楊老大點了點頭,又從背包裡掏出一卷黑色的電工膠帶,把一捆六根雷管纏繞固定在了鐵鏟的鏟頭上,然後再嫻熟的把引線纏繞在一起,外麵又套了一層防水塑料布。
做完這些後,楊老大衝我點頭示意,拿著固定上雷管的鐵鏟,又重新下入了盜洞裡。
這是要借助鐵鏟,把雷管插進槨室腐草的深處,從腐草的底層引爆,才能發揮出雷管爆破的最大效果。
我在盜洞口幫忙照明,同時還在警惕著地麵上的四周。
我不太確定,剛才劉賴頭他們在下麵歇斯底的扯著嗓子大喊,聲音從盜洞裡傳出去了多遠。
也不確定劉敬山有沒有聽到剛才這裡的動靜。
不過聽著急促的趕屍鈴聲輕重並沒有變化,人應該是一直站在遠處沒動,而且距離我們這兒很遠。
他也不敢離得太近,否則我和楊老大第一時間就要順著鈴聲給他揪出來!
中間大概等了五六分鐘,盜洞裡傳來了楊老大的信號,我立即拽著繩子幫忙往上拉。
楊老大從盜洞裡爬上來,手裡還攥著一根拖上來的引線,衝我點頭道:“往下麵埋了一米多深,應該夠用了!”
看我點頭,楊老大也是果斷,直接就又從口袋摸出打火機,點燃了引線。
被點燃的引線冒著火星,快速的朝著盜洞下燃燒,我和楊老大迅速後撤了十幾米,躲在一塊凸起的山石後麵,屏住呼吸,期待著爆破效果。
由於槨室的不確定因素太多。
我和楊老大也拿不準,六根雷管的威力,會不會把整個槨室連同地麵炸塌。
要是把槨室給炸塌了,那就直接走人,全當做掀桌子了。
時間在凝固了幾秒鐘後,“轟”的一聲巨大的悶響從盜洞口噴發出來,腳下也應聲傳來一陣震動,我的心跳也跟著被震到了嗓子眼兒。
由於雷管是被埋在了腐草下麵,又是在地下十幾米深的位置,爆破聲不是震耳欲聾的炸響,而是悶聲,這都在我和楊老大的預料之內。
但這爆破產生的震感卻比我想象中要強烈的多,從盜洞口噴發出來悶響聲也非常大,如同一道悶雷,中間隔了幾秒,下麵的村子裡跟著傳來一陣狗吠,徹底的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我來不及去理會山下村子裡的動靜,第一時間和楊老大用手電照過去。
萬幸的是動靜雖大,但盜洞沒有坍塌,也沒有明顯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