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老大繼續一點點的放繩,我帶著頭重腳輕的失重感,一頭紮進那個被炸開的黑洞裡,同時手電光立即搜尋著朝向槨室的東邊照過去。
當手電光劃過槨室的壁麵,我看到下麵的這層槨室壁麵上雕刻著大量蛇形和蟲形以及和祭祀俑類似的人物壁畫。
這些壁畫不知道是用什麼顏料繪製上去的,尤其是那些各種蛇形和蟲形的圖案,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泛著微弱的彩光,還隱約帶著一種立體質感,逼真的仿佛就像是趴在槨室壁麵上的活物,透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詭異壓迫感,看得我眼皮都突突直跳。
這位墓主人生前崇尚蠱術,大概率還是一個蠱師,所以槨室的壁畫全都是關於蠱蟲的內容,也十分正常。
我咬牙強壓著這些壁畫帶來的心理不適感,緊攥著手電筒,目光跟著刺穿黑暗的光柱,移到了槨室的最東邊。
在上層,棺槨的位置就放在槨室的東邊,而下麵這一層所對應的位置,放置的並沒有棺槨,而是一個由石條壘砌的石台。
“停!”
在沒確定下麵的具體情況之前,我先叫停了楊老大在上麵放繩,大半個身子倒吊著卡在洞口,隨著繩子的微微搖擺轉了小半圈,完全的朝向槨室東邊,晃悠著手電,直直的照向石台。
這個石台估摸著有一米高,外圍雕刻著密密麻麻的蟲形浮雕,如同無數蠱蟲攀附,造型看上去感覺更像是一個具有某種用途的祭壇。
在這個祭壇上還插著幾支黑色的幡旗,我用手電照著數了數總共有十支,每支幡旗上都繪畫著不同的蟲形圖案,頂上還掛了一個黑色的銅鈴鐺。
除了祭壇上插的這十支幡旗之外,在正中央還放置著一口巨大的陶缸,通體漆黑,直徑估摸著有接近兩米寬,一米多高,外麵用和槨室壁畫相同的顏料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繁雜紋飾圖案。
讓我內心驚愕的是,上麵附著的一些白點好像還在往上蠕動!
我以為是倒吊的時間太久,大腦充血發脹的有點眼花了,立即閉了閉眼,讓眼睛休息了一秒鐘,再瞪大眼睛重新看過去。
這一次我完全看清,並且確認了,附在陶缸上的蠕動的白點不是用顏料在上麵畫的圖案,而是蛆!正蠕動著肥碩的身體,一點點的往陶缸裡爬!
不僅是陶缸上,隨著我再把手電光照向陶缸周邊的地麵,看到地上也有不少蛆正在蠕動著身體,統一的朝著陶缸上爬!
這下麵的一層槨室裡怎麼會也有蛆?
我驚異了半秒鐘後猛地反應過來,立即又拿著手電,歪頭照向祭壇正上方的頂部。
隻見正對著祭壇上方頂部的那一片區域,與上麵的一層並不是用黑木完全封堵的,而是黑木之間都留了接近半米寬的縫隙,壓蓋著厚厚的腐草,這些蛆蟲是從腐草的縫隙鑽下來。
剛才我就在猜測,腐草下麵肯定有什麼對蛆蟲和蠱蟲具有吸引力的東西,否則蛆蟲不可能從屍體上掉下來後,就瘋狂的往腐草裡鑽。
現在答案揭曉了,吸引蛆蟲往腐草裡鑽的,正是祭壇中央的這口巨大的陶缸!
至於陶缸裡有什麼,我看不太清,但看著情況,百分百是個練蠱養蠱的器物,而且專門放置在祭壇的中央,絕對還是一個不一般的蠱器,之前從頭顱蠱器裡逃出來的那些黑甲蠱蟲,十有八九應該也是爬進這口陶缸裡了。
另外從這一情景,我心裡對這座雙層墓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這確實不是一個為了防盜而設計的雙層墓,而是兩層各有所用,上層用來放置墓主人屍身棺槨,下層用來煉蠱。
不過我此時關注的點兒並不在這兒。
既然蛆蟲都能從上層鑽下來,那麼……在棺槨裡離奇失蹤的墓主人屍身……
我又立即拿著手電筒,重新把光柱照向祭壇的正上方,一點點的去尋找了一遍。
白色的蛆蟲就像是雨點般,淋淋漓漓的從腐草裡鑽出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有的是直接就掉進了陶缸裡,有的掉在祭壇上,再蠕動著身子朝陶缸裡爬。
在仔細的照了一圈後,並沒有看到我心裡想象的東西。
但我心裡的預感非常強烈,之所以沒看到,也有可能是我倒吊著半個身子卡在洞口,角度不夠的原因,就又喊著讓楊老大再往下放點繩。
隨著楊老大再把繩子往下放,我的身子也跟著全部都倒吊進了下層的槨室裡。
當光柱在祭壇的正上方照射的範圍更大,那個我心裡所想的東西,赫然就出現在了光柱的儘頭。
那是一個黑洞!直徑有二三十公分,明顯不是爆破造成的坍塌,而是上層的東西掉落下來,砸出來的!
看著光柱儘頭的這個黑洞,我的心跳豁然加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一個困擾我的謎團也隨著這個黑洞的出現,而徹底解開。
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那個從棺槨裡詭異失蹤的墓主人屍身,百分百是從上層掉下來了!
剛才我在上麵沒有想到這是個雙層墓,所以一直都在照著四周,完全沒有注意到地麵,再加上槨室底部鋪了厚厚的一層腐草,這麼大的一個洞,不仔細找也很難會發現。
“小守兒,下麵情況怎麼樣?”
這時地麵上又傳來楊老大的喊聲。
“正主兒應該就在這下麵!”我倒吊著憋的腦袋發漲,隻能挑重點先去應了一聲。
楊老大一聽正主兒在下層,語氣也陡然變了個調:“你看到了?”
“還沒有!但肯定在下麵!”我回應的語氣非常篤定,同時拿著手電身子旋轉著仔細照了照槨室的四周。
整個槨室說大也不大,光柱勉強能照到四周的壁麵,也沒有什麼遮擋的視線死角,但卻並沒有看到墓主人屍身。
在身子旋轉了一圈之後,手電光又重新照在了祭壇上。
那祭壇上的插著的十支黑色幡旗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完全不透光,也成了槨室裡唯一遮擋光照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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