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口用“前輩”稱呼,是因為心裡想到,上麵的人除了劉坪村的那個村長老頭兒劉敬山之外,也不太可能會有其他人。
雖然劉敬山他一個老頭能把楊老大偷襲製服,有些過於匪夷所思,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也是說不好的事兒。
我斡旋的喊聲並沒有得到回應,不過下一秒耳邊驟然聽到了一聲趕屍鈴響!
不同於剛才聽到的鈴聲是從很遠的地方傳蕩來的,這聲趕屍鈴在我耳邊響徹的極其清亮,感覺鈴鐺就是放在頭頂搖的!
我遵循著鈴鐺猛地抬頭往上看,一個黑影順著頂上的繩子,正極速朝我身上落下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此時我雙手正拽著繩子往上爬,也根本來不及去做任何反應,那黑影就已經落到了我的臉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撞鐘般,迎麵撞在了我的正臉上,把我狠狠地從繩子上撞了下去,身子“嘭”的一聲重重砸在了地上。
好在是我隻拽著繩子往上爬了兩米多高,摔的並不是特彆狠,要是爬了四五米高再摔下來,即便摔不死也得半殘。
不過雖然摔得不重,可朝著我正臉上撞得那一下卻險些沒把我撞暈過去,臉上戴的防毒麵罩都被撞裂,整個顱腔震得嗡嗡響,斷裂的防毒麵具硌得我麵頰骨生疼,鼻梁骨好像也被撞歪了,一股溫熱的鼻血不受控製的流出。
我來不及顧及這些,強忍著麵頰骨帶來的劇痛和發懵的腦子,在地上翻滾了兩圈趕緊爬起來。
抬頭的瞬間,一道手電光又直照在了我的臉上,刺的我睜不開眼,抬手擋了一下,耳邊同時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小東西,我都已經提醒過你了,山有山神,水有水伯,這地下也有地下的規矩,收起你的好奇心,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可你偏要下來找死!”
我聽著這道冰冷的語氣,歪著頭強忍著刺眼的手電光看過去。
站在我麵前說話的,正是在後山踩點遇到的那個采藥老頭兒,劉坪村的村長,劉敬山!
隻不過此時站在我麵前的劉敬山,跟第一次在後山遇到他時,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身體直挺的也不弓腰了,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腰上掛著一個銅鈴鐺,儼然一副趕屍人的裝扮,臉上也沒了第一次見他的那種滄桑樸素,而是一種讓人望而生怯的陰鷙,就像是換了這一身趕屍衣,連軀殼和靈魂都徹徹底底的換了。
我解掉破裂的防毒麵罩,順便擦了擦糊了一嘴的鼻血。
因為楊老大都栽在了他的手裡,正麵硬剛我可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沒敢輕舉妄動。
劉敬山冰冷的瞥了我一眼後,又立即把注意力轉移,拿著手電去掃向槨室四周,最終把光柱定格在祭壇中央的陶缸和幡旗上。
在掃視了一圈祭壇上的情景後,劉敬山像是在心裡得到了某種確定,表情陰鷙的嘴角陡然揚起,又帶著暗歎和難以抑製的激動自語了一句:“苗王墓……還真的是苗王墓!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苗王墓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真是老天爺也不想讓我們巫蠱絕跡啊!”
“哈哈……哈哈……要變天了……”
“要變天了……哈哈……哈哈……”
說著話,劉敬山突然毫無征兆的激動放聲狂笑了起來,笑聲在槨室裡回蕩的陰森,表情也隨之扭曲,話裡透露著一種邪惡的野心。
我也從劉敬山的這狂笑的自語裡,聽出了幾分意思。
這座戰漢墓應該就是《大漢戰苗王》劇本裡的苗王巴邏墓,但並不是他們劉坪村的祖墳。
劉敬山也不是什麼守墓人,他應該隻是知道世上有這座墓的存在,和墓裡有什麼東西,並且對這個東西非常感興趣!
但他並不是專業的土夫子,所以即便是這座墓就在他們劉坪村的後山,他在後山采了一輩子的草藥也沒發現,甚至是一個月前那三個江西人第一次來盜這座墓,他也不知道。
大概率是事後,劉賴頭他們在第一次得手後的突然暴富,才引起了劉敬山的察覺,剛好時隔一個月後,又在後山遇到了我和楊老大在這裡踩點。
甚至是在下來之前,他都不確定這是苗王巴邏墓,隻是帶著懷疑搖的鈴鐺,直到現在看到了祭壇上的情景。
在狂笑聲中,劉敬山的目光也沒再從祭壇上移開,甚至都沒有再去看我一眼,迫不及待的一步步朝著祭壇走了過去。
我心裡清楚,劉敬山感興趣的是祭壇上的那個陶缸!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這裡的邪惡蠱術,我不太確定他剛才說的“要變天了”野心到底有多大,但這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事兒,他絕對不會讓我從這兒活著出去!
所以肯定要先下手為強!
我看著劉敬山的注意力全都被祭壇吸引,剛好把後背給了我。
機會可能隻有一次,我也沒猶豫,反握著破凶刀,帶著放手一搏的決心,猛地爬起身就朝著劉敬山的後背撲了上去。
我自認為撲上去的速度已經很快了,隻要先上去給他一刀,就有希望。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劉敬山的反應速度比我更快,快到就像是後腦勺也長了雙眼睛似的,幾乎就是我撲過去的同一時間,還沒近身,他就猛地轉回頭,冰冷陰鷙的眼神帶著不屑的藐視,居高臨下的跟著落在我身上。
這一瞬間我如同被一盆冰水澆在了心上。
下一秒,劉敬山的整個身子也以一種近乎擰轉的怪異角度猛地回旋過來,身上的黑袍跟著在我麵前帶起一道模糊的殘影。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就隨著黑袍被帶起的一道模糊殘影重重的撞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也不確定到底是撞還是踢,飛撲的身子直接就被往後踹飛出去不知道多遠,身體失重的那一瞬間,也沒感覺到劇痛,隻感覺整個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了從胸腔傳來的悶響,大腦也是一片空白,直到脊背重重的撞在槨室壁麵上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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