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動手的時機也為自己準備好了，黃金裔，不，所有的泰坦都在屋內開著慶功宴，又會有誰知道，門外正站著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正在圖謀殺死那最初的種子。
所有人的記憶都在這一場美好的慶功宴上，甚至無人注意到曾經來過一個人。
穹看了看遙不可及的眾人，隻是擺了擺手，默默後退一步，兩步……
直到徹底離開這溫馨的小屋子。
當一切的喧鬨隨著院門再一次被關閉，周圍再次陷入寂靜無聲，穹的手中已經握上了熟悉的匕首。
眼前的一樁樁，一幕幕。
鹿野似乎正在提醒穹，隻要狠下心完成任務，那麼這溫暖的一切就還是自己的。
這一定是最佳選擇。
隻不過順序稍微調整了些。
從昔漣帶領大家贏得勝利，最後昔漣再將自己徹底困死在這段記憶中，昔漣永遠留在那裡，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死亡。
而在此之後，變成了昔漣從未出現過，自己帶領大家贏得了勝利，昔漣隻是一張白紙，是一顆從未發芽的種子，也不會再困於那段無窮無儘的回憶。
隻是，穹不知道，這算是救贖還是一種泯滅。
這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殘酷。
隻是貌似，選擇權從不在自己手中。
穹的聲音非常冷靜。
“來古士，不，呂枯耳戈斯，你找到目標了嗎？”
“閣下，你可以跟我來。”
呂枯耳戈斯的身影再次浮現，或者說，這是他留下的不知道第幾具假身，在漫長的歲月中，掌握了管理員權限的來古士，這種身軀要多少有多少。
而麵前的來古士也早已顯現出真實的身軀，那徹底解封之後，撲麵而來的力量的感覺非常難以對付。
果然，知識就是力量，這話一點沒錯。
“你在這裡等我，我猜，是動手的時候遇見了什麼困難？”
“沒錯，身為記憶的種子，你也知曉，我曾徹底引爆了一顆星核，徹底試圖徹底摧毀它，但結果顯而易見，我失敗了。所以單純從物理層麵抹消，還是有些太過粗糙。”
“行啊，那讓我們來乾點精細活。”
“比如…僅僅隻是刪除三千萬世的最初那一世……”
抹除所有昔漣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讓昔漣徹底成為白厄記憶裡那個早死的女孩，那個隻生活在哀麗秘榭的女孩。
剝奪她接觸種子的機會。
“我恰好懂得一些記憶拚接之術，為了讓後麵的三千萬世合理發展，所以在最後關頭，也就是第0世，一切的開始，來古士，你會成為回溯三千萬世的關鍵。”
當殺死的假身，白厄就會獲得輪回的機會，這個想法如何？”
來古士並未反駁，或者說正在計算事件的可行性。
不是記憶庇護著翁法羅斯，而是智識的力量將一切拉回過去。
就像是輕輕拉動視頻的進度條，就算沒有記憶插手，這對於一台計算機也十分容易。
“可這對閣下來說，應該是個巨大的工程吧，就是不知，還來得及嗎？”
呂枯耳戈斯慢慢抬頭，那原本還明亮的天空此刻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正在快速坍塌。
屬於鐵墓本身的意誌，也就是毀滅正在一步步毀滅一切。
鐵墓要刪除翁法羅斯的全部數據，至少也得好幾個小時，更何況有泰坦們的抵抗，自己完全有足夠的時間。
穹從呂枯耳戈斯手中接過管理員權限，隨即淡淡一笑。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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