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鐵穹號”的警報聲已經響了三個小時。
那不是普通的電子蜂鳴，而是機械宇獨有的“合金悲鳴”——警報器的核心是一截取自永動齒輪的星核鋼碎片，此刻正被紊亂的引力波撕扯著，發出介於金屬斷裂與高頻震蕩之間的尖嘯，像有無數把生鏽的銼刀在刮擦艦體的合金骨骼。聲音穿透了厚重的艙壁，鑽進每個船員的聽覺傳感器裡，連最資深的老兵都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指節處的金屬鍍層因用力而泛起冷白的光。
艦長鐵鉻的金屬指節重重砸在操控台——那是他祖父傳下來的“戰痕台”，表麵布滿了數百年星際戰爭留下的凹痕：左下方三道平行的劃痕是當年對抗蟲族時被酸液腐蝕的印記，右側一塊淡紫色的星核鋼補丁則來自一次齒輪碎片撞擊。這一次，撞擊聲格外沉悶，“哢嗒”一聲，操控台邊緣竟裂開了一道細如發絲的縫隙，淡紅色的應急電流順著縫隙爬出來，像血珠一樣凝結在金屬表麵。
屏幕上跳動的紅色數據更刺眼了。那些不是簡單的數字，而是用機械宇古老“齒文”編寫的危機報告：母星“鐵穹星”的坐標正在以每秒三次的頻率偏移，星球質量參數後跟著一個不斷跳動的“0.003”——那是星球表麵的合金結構正在被熔核星的引力撕碎，每一秒都有相當於三座城市大小的金屬碎塊墜入虛空。而鐵穹星本身，那顆由億萬噸星核鋼與精煉合金鑄造的機械星球，此刻像一塊失控的隕石，正以每小時三十萬公裡的速度，朝著機械宇唯一的恒星“熔核星”墜落。
星球的全息投影懸浮在操控台中央，能清晰看到它表麵的“機械肌理”：直徑超過五千公裡的能量主管道像動脈一樣纏繞星球，管道外壁泛著淡紫色的動能光澤，此刻卻有近三分之一的管道已經爆裂，噴出的能量流在太空中凝成轉瞬即逝的紫色光帶；那些矗立在赤道上的“擎天柱齒輪”——原本負責調節星球自轉的巨型機械結構，此刻正以反向軌跡瘋狂轉動，齒輪齒牙相互咬合時迸發出的金色火花，在熔核星的橙紅光暈裡顯得格外刺眼，像瀕死者最後的掙紮。
“引力場還在紊亂！”操控員鐵鋅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顫音，他的聽覺傳感器已經過載，耳後冒出了細密的白煙。少年是鐵穹星最年輕的操控天才，金屬爪子還帶著未完全打磨的棱角，此刻正死死摳著操控台的邊緣，爪尖在合金表麵留下五道深深的劃痕。他麵前的全息投影裡，鐵穹星周圍的引力線像被狂風撕扯的蛛網——原本應該呈銀白色、均勻分布的引力線，此刻有一半變成了暗灰色，並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斷裂，每斷一根，投影邊緣就彈出一個紅色的“警告”彈窗。
更致命的是能量護盾的讀數：“9→8→7”，紅色的數字以每秒1的速度往下跳，像倒計時的死神。護盾的全息模擬圖上，原本覆蓋整個星球的淡藍色光膜已經出現了數十個漏洞，熔核星的輻射正從這些漏洞裡鑽進去，在鐵穹星表麵燒成一片片暗紅色的瘢痕。“永動齒輪的反向轉動還在加劇！”鐵鋅的爪子拍在屏幕上，應急電流順著他的指尖竄上去，讓他猛地抽搐了一下，“我們的引擎已經開到最大推力了，但引力拖拽力還在增加——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把我們往熔核星的火海裡拽！”
鐵鉻抬手按了按耳邊的通訊器，那裡連接著全艦的廣播係統。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個調，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各艙室注意，保持引擎推力穩定，能量優先供給護盾與操控係統，醫療艙做好輻射應急準備。”說完，他轉頭看向舷窗外，目光穿過厚厚的星核鋼玻璃，落在遠處那座支撐整個機械宇運轉的“永動齒輪”上。
那是機械宇的心臟。
直徑超過一光年的巨型齒輪懸浮在星空中央，核心是一顆濃縮的星核鋼球體，表麵刻滿了盤古創世時留下的“傳動符文”——那些符文不是靜止的，而是像活的蛇一樣在齒輪表麵遊走，每遊走一圈，就有億萬道淡紫色的動能波從齒輪齒牙間溢出，滋養著整個機械宇的萬千星球。億萬年來，永動齒輪的轉動始終精準如最精密的鐘表，每一秒的轉速誤差不超過0.0001秒，可現在，它的齒牙正以完全反向的軌跡咬合，表麵爬滿了蛛網狀的黑色紋路——那是暗黑帝的“機械陰影”，一種能篡改機械程序、吞噬能量回路的虛無之力。
黑色紋路的源頭在齒輪的核心區，那裡原本應該泛著七彩的能量光暈，此刻卻被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黑霧籠罩。黑霧像有生命的藤蔓，順著齒輪的齒牙和符文向外蔓延，所到之處，星核鋼的冷硬光澤被吞噬，變成毫無生氣的暗黑色，連符文的遊走都變得遲緩、滯澀，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
“之前派去的修複小隊呢？”鐵鉻的聲音低沉得像艦體下方的引擎轟鳴。他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那六艘修複艦裡，有他最好的戰友，有鐵鋅剛滿十八歲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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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鋅的手指在操控台上快速滑動，屏幕切換到另一組畫麵。畫麵裡，六艘小型修複艦的殘骸像被揉碎的錫箔紙，漂浮在永動齒輪附近的星空中。最前麵的“鐵刃號”殘骸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艦體左側的合金裝甲被整個撕下，露出內部扭曲的能量管道，管道裡的淡紫色動能早已消失，隻剩下黑色的陰影在管道內壁蠕動；艦橋的觀察窗完全碎裂，原本應該坐在裡麵的艦長——鐵鋅的哥哥，此刻連一片金屬殘片都找不到。
其他五艘殘骸更慘：“鐵盾號”的能量核心直接爆炸，在殘骸周圍形成了一片直徑十公裡的能量真空區；“鐵翼號”的機翼被某種力量攔腰截斷，斷口處的金屬像被強酸腐蝕過，呈現出不規則的鋸齒狀，表麵還在不斷滲出黑色的液體，滴落在虛空中沒有一絲聲響。
“最後一次通訊……”鐵鋅的聲音哽咽了，他調出一段破碎的音頻，裡麵滿是電流的“滋滋”聲，夾雜著金屬斷裂的巨響和戰友們的嘶吼，“他們說，遇到了‘陰影守衛’——就是那些被機械陰影操控的舊代戰爭機械，原本封存在永動齒輪的底層倉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蘇醒了。”音頻的最後，是一聲劇烈的爆炸，然後就徹底歸於死寂，隻剩下永恒的靜電噪音。
話音剛落，整個鐵穹號突然劇烈震顫。不是那種輕微的引擎震動，而是像被一顆小行星正麵撞擊——操控台的屏幕瞬間黑了一半，沒黑的屏幕也開始閃爍，紅色的數據變成了亂碼；天花板上的應急燈“啪嗒”一聲掉下來，砸在地麵上摔成了碎片，淡紅色的電流在碎片間跳躍；艙內的重力係統也失靈了，鐵鋅的身體突然飄了起來，爪子胡亂抓著空氣，差點撞在屏幕上。
“熔核星的輻射已經掃到我們了！”鐵鋅尖叫起來，他掙紮著抓住操控台的邊緣，調出輻射檢測界麵——屏幕上的輻射值已經超過了“致命閾值”的三倍，代表輻射範圍的紅色區域正以扇形覆蓋鐵穹號的左舷，“能量護盾隻剩3！左舷的合金裝甲已經開始融化了！”
鐵鉻猛地抓住舷窗的金屬扶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看向窗外，熔核星的橙紅色光芒已經占據了半個天空——那顆恒星比平時大了三倍，表麵的耀斑像一條條燃燒的火蛇，從光球層伸出來，最長的一條幾乎要觸碰到鐵穹星的大氣層。能清晰看到恒星表麵的黑子群，那些巨大的黑色區域正不斷旋轉，散發出足以撕裂一切的引力波。
鐵穹星的表麵已經開始燃燒。赤道附近的“擎天柱齒輪”有一半已經倒塌，斷裂的齒輪齒牙墜入熔核星的方向，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橙色的軌跡；能量主管道的爆裂越來越頻繁，噴出的能量流在星球表麵燒成一片片火海，連星核鋼鑄造的地麵都開始軟化，像被烤化的金屬蠟。
鐵鉻閉上眼，準備接受毀滅的結局。他能感覺到艦體的合金骨骼正在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那是支撐不住引力撕扯的征兆；耳邊的警報聲越來越弱，不是危機解除，而是警報器的星核鋼核心快要被撕碎了。機械宇的所有生命，從鐵穹星上的億萬機械居民，到散布在各個星域的星艦船員，似乎都要成為永動齒輪反向轉動的陪葬品。
就在這時，一道淡金色的微光突然出現在操控台上方。
那光芒很淡，像是星塵落在金屬上的反光，若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屏幕的紅光掩蓋。但鐵鉻的視覺傳感器經過戰場改造，能捕捉到最細微的光粒子——他看到那道微光不是靜止的，而是在緩慢旋轉，像一顆濃縮的小恒星，每轉一圈，周圍的空氣裡就會凝結出幾顆淡金色的光點，光點落在操控台的裂縫上，竟讓那些紅色的應急電流瞬間熄滅了。
鐵鉻猛地睜開眼，隻見光芒中緩緩凝聚出一個人形：
那人穿著一身貼合身體的納米級作戰服，作戰服的底色是銀灰色，表麵布滿了細密的銀色紋路——不是隨機的圖案，而是像鼠類的爪印與胡須編織而成的圖騰，每道紋路的邊緣都泛著淡淡的金光，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頻率竟與永動齒輪原本的轉動節奏完全一致。他的短發是深黑色，發梢處挑染著幾縷淡藍色，額前的碎發下，一雙眼睛銳利如鷹，瞳孔不是普通的圓形，而是呈細微的鼠爪狀，轉動時能捕捉到周圍所有的能量波動。
最特彆的是他的指尖——縈繞著幾縷幾乎看不見的能量絲，那些能量絲是淡藍色的，比蜘蛛絲還細，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當它們落在操控台的黑屏上時，原本熄滅的屏幕竟瞬間恢複了正常：先是出現細密的藍點，像雨後的星空，然後藍點連成線，組成機械宇的星圖，最後星圖中央彈出一行淡藍色的齒文——那是機械宇最古老的文字，隻有艦長級彆的人才認識，翻譯過來是：“引力場紊亂源頭已定位，永動齒輪核心區，陰影侵蝕率78。”
“你是誰？”鐵鉻的手按在腰間的能量槍上——那是一把“星核鋼脈衝槍”，能發射足以擊穿星艦裝甲的能量彈。他的肌肉緊繃著，金屬鍍層下的液壓管開始加壓，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在這個被引力與陰影雙重絞殺的時刻，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比熔核星的輻射更讓他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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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鼠葉雲天。”青年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的聲音不是通過空氣傳播的，而是直接傳入每個人的聽覺傳感器裡，避開了紊亂的引力波乾擾。他的目光穿過舷窗，落在遠處的永動齒輪上，瞳孔裡的爪印圖案微微收縮，像是在分析齒輪的損傷，“我來修齒輪。”
鐵鉻還想說什麼——他想問對方怎麼知道永動齒輪的問題，想問對方憑什麼能修複直徑一光年的巨型機械，想問對方是不是暗黑帝的臥底——可話到嘴邊，卻見子鼠葉雲天的身體突然變得透明。
不是消失，而是像穿透了一層水膜般，緩緩融入了鐵穹號的金屬艙壁。
作戰服表麵的銀色紋路在接觸金屬的瞬間，化作無數直徑隻有10納米的光點——那些光點比星塵還細，順著艙壁的合金分子縫隙鑽進去時，艙壁表麵泛起了一圈淡金色的漣漪，像投入湖麵的石子激起的波紋。光點在艙壁內部流動的軌跡清晰可見，像血管裡的血細胞，沿著能量管道的方向，朝著永動齒輪的位置快速移動，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操控台上的淡藍色文字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隻留下一行新的提示，這次是用通用的星際數字編寫的：“待在艦內，半小時後引力場會恢複。”
鐵鋅揉了揉眼睛，又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金屬手臂傳來的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幻覺。他飄在半空中，看著子鼠葉雲天消失的艙壁位置，那裡還殘留著一絲淡金色的能量波動，讓周圍的金屬溫度微微升高了0.5c。“他……他穿透了金屬？”少年的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星核鋼的分子密度是普通合金的百倍，連最鋒利的齒輪刀都切不開，他怎麼能……”
鐵鉻沒有回答。他鬆開了按在能量槍上的手，走到舷窗前，死死盯著窗外——那裡，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金色軌跡正從鐵穹號的艙壁延伸出去，朝著永動齒輪的方向蔓延，像一根連接星艦與齒輪的細線。軌跡周圍的引力線似乎被撫平了一些，原本斷裂的暗灰色線條，有幾根重新恢複了銀白色的光澤。
他知道，這個叫子鼠葉雲天的神秘人，或許真的能拯救機械宇。
此刻的子鼠葉雲天，正處於永動齒輪的金屬內部。
“納米級穿梭之力”的本質，是將自身能量分解為10納米尺度的粒子流——這個尺度恰好能穿過星核鋼分子間的縫隙，既不會被金屬結構阻擋，也不會因粒子過大而觸發能量探測。在機械宇的金屬結構中，這種能力被發揮到了極致：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金屬分子的排列規律——星核鋼的分子呈正六邊形排列，每個分子間都有一道0.01微米的縫隙，粒子流順著這些縫隙穿行時，甚至能聽到分子碰撞發出的“沙沙”聲，像在聽一片金屬森林的低語。
他像一條遊魚穿梭在齒輪的“血管”裡。
周圍是直徑超過百米的能量傳輸管道，管道內壁原本應該流動著淡紫色的動能——那是永動齒輪運轉產生的核心能量，帶著星核鋼特有的冷冽氣息。可現在，管道裡的動能隻剩下不到十分之一，剩下的空間全被黑色的機械陰影占據。那些陰影不是固態的，而是像粘稠的墨汁，在管道中緩慢蠕動，表麵不斷冒出細小的黑色氣泡，氣泡破裂時會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管道內壁已經被腐蝕出了無數個小孔，淡紫色的動能正從這些小孔裡緩慢滲出，像血液一樣流失。
“警告：檢測到未知能量體入侵。”
冰冷的機械音突然在管道中響起，沒有源頭，卻能穿透所有金屬結構，直接傳入子鼠葉雲天的聽覺感知裡。緊接著，管道兩側的金屬壁突然裂開無數個半米見方的小口，小口內部泛著暗紅色的光，數十台人形機械從口子裡滑了出來——它們的軀體是暗黑色的合金，表麵沒有任何紋路，隻有一層粗糙的氧化層，像從廢棄星球裡挖出來的古董；頭部沒有五官，隻有一雙散發著紅光的眼睛，紅光的亮度隨探測強度變化，此刻正以每秒五次的頻率閃爍，掃描著管道內的每一寸空間；手臂能在0.3秒內變形為激光炮，炮口周圍的金屬因能量聚集而泛著暗紅，隨時可能噴出致命的光束；胸口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能量核心，核心被黑色陰影像觸手一樣纏繞著，偶爾會閃過一絲微弱的紫光，顯示核心還未完全被吞噬。
正是鐵鋅提到的“陰影守衛”——被機械陰影操控的舊代戰爭兵器。
子鼠葉雲天的身影瞬間停滯。作戰服表麵的銀色紋路驟然黯淡，從原本的金光流轉變成了接近金屬壁的冷灰色。他將自身的能量波動壓縮到了極致——波動頻率降低到0.1赫茲，恰好與星核鋼的固有頻率一致，像一顆融入黑暗的石子，完美隱藏在管道的金屬結構中。
陰影守衛的紅光掃過來了。
那不是普通的光線，而是帶著能量探測功能的“陰影掃描波”——能捕捉到能量波動超過0.5赫茲的所有目標，哪怕是一顆漂浮的金屬碎塊，隻要波動異常，都會被鎖定。紅光從管道的一端掃到另一端，掠過子鼠葉雲天的身體時，他甚至能感覺到掃描波在皮膚上留下的微涼觸感。但守衛們沒有任何反應——他們的探測係統被機械陰影改造過，隻能識彆高於閾值的能量波動，而子鼠葉雲天的“隱匿之力”，不僅能將波動壓在閾值以下，還能模擬周圍金屬的能量頻率，讓自己徹底“消失”在探測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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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陰影守衛停在了子鼠葉雲天前方三米處。它的頭部微微轉動，紅光在子鼠葉雲天所在的金屬壁上反複掃描，胸口的能量核心跳動得更快了，陰影觸手也變得更加活躍，像在感知什麼。突然，它的手臂開始變形，激光炮的炮口對準了子鼠葉雲天的位置，暗紅色的能量在炮口聚集，眼看就要開火——
就在這時，守衛的關節處突然停頓了一下。
一道金色的粒子流，比之前更細，隻有5納米，正順著它肘關節的縫隙鑽進去。那是子鼠葉雲天的“乾擾粒子”——不是為了摧毀，而是為了乾擾。粒子流順著守衛的能量回路快速移動，鑽進了它的控製中樞，像一顆微小的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瞬間打亂了中樞的信號傳輸。
陰影守衛的紅光開始閃爍，頻率變得雜亂無章；胸口的能量核心發出“滋滋”的故障聲，陰影觸手也停止了蠕動；原本對準子鼠葉雲天的激光炮，炮口微微偏移，最後竟朝著管道的天花板開火——一道暗紅色的激光束擊中金屬壁，留下一個冒著黑煙的小洞，卻沒有傷到任何人。
子鼠葉雲天趁機動了。
他的身體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像一陣風穿過管道的拐角。流光劃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短暫的金色軌跡，很快就融入周圍的金屬壁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身後的陰影守衛還在原地抽搐，紅光忽明忽暗，顯然還沒從信號乾擾中恢複過來。
越靠近永動齒輪的核心區，周圍的機械陰影就越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