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勁鬆聽到了許昭的話。
不傷心是假的。
他沒有想過她連他都會懷疑。
以為他們已經是夥伴了。
他看著許昭，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甚至帶著點被誤解的冷硬：“許昭，你忘了？我們結下的是‘死契’。”
“先不論我們是不是朋友，就算隻論利益，契約之力也決定了我們生死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於情於理，我都沒有背叛你的可能和理由。”
許昭清楚自己的猜忌。
肯定是會傷人的，不過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他們簽訂的原來是死契。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猜忌有多麼傷人和不合邏輯。
死契的約束力遠超尋常盟約，那是真正將雙方命運捆綁在一起的力量。
她許昭隻是……被接連的變故和背叛弄得有些杯弓蛇影了。
她垂下眼眸，聲音低了一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
“我知道。抱歉……如果有的選，我也想毫無保留地相信每一個人。”
這是她的真心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一旁的羿葉葉感覺到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趕緊跳出來打圓場，她一把挽住許昭的胳膊，又對著施勁鬆笑嘻嘻地說。
“哎呀哎呀，都是自己人，說什麼信不信的嘛！施大哥要是想害我們，剛才直接帶人來抓我們不就好了？還跟我們在這裡啃冷燒餅吹冷風乾嘛？”
她晃著許昭的胳膊：“昭昭也是太緊張了啦！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哦不對，是生死與共的戰友！要團結！團結就是力量！”
許昭沒有做決定，而是出乎意料地轉過頭，看向羿葉葉，認真地問道：“葉葉，你想去見江玉柔嗎？”
這個問題讓羿葉葉愣了一下。
在她的認知裡，許昭一直是拿主意的那個，很少會這樣明確征求她的意見。
她感受到了一種被重視的鄭重。
她收斂了臉上嬉笑的神色，認真思考起來，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衣角：“如果……如果單純從‘想獲得更多信息’的角度來說，我會選擇去見。我們現在就像無頭蒼蠅，而她手裡似乎握著地圖。”
但她話鋒一轉，眉頭緊緊皺起，聲音也壓低了，帶著明顯的顧慮：“可是，風險太大了，昭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前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關於江玉柔這個人……‘第二條道’首領的傳聞，我也聽過很多。”
“有人說她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有人說她其實信守承諾，對手下極好……真假難辨。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她原本有著大好的前途，是帝國魔法學院曾經的天之驕女，卻不知為何，毅然叛離，選擇成為了地下首領，站在了帝國的對立麵。”
“地下傭兵團，還有她掌控的那些勢力，一直以來都遊走在灰色邊緣，他們分割、爭奪著那些不被帝國官方掌控的巫術資源和利益。跟她打交道，無異於與虎謀皮。”
羿葉葉總結道，臉上寫滿了擔憂。
“去見她，可能得到線索；但也可能……是踏入一個更精心設計的陷阱。”
“嗯，你說的就是我想的。”
許昭說。
“那你是怎麼決定？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跟著你。”羿葉葉說。
許昭拿著燒餅站起了身。
〝我突然想起我是個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