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得到孟奎山肯定的答複,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孟大哥,瞞了你那麼長的時間,都是任務導致的,還請見諒!”孟奎山也知道,陳陽他們作為警察,確實是身不由己的,而且孟奎山也不是個喜歡吹毛求疵的人,所以,很快,孟奎山自己就岔開了話題:“老弟,你還願意認我做大哥?”陳陽笑了笑:“那有什麼的,隻要大哥你奉公守法,自然是我陳陽的大哥了。”到了這個時候,陳陽也不再使用之前的假名字,孟奎山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一拍大腿:“我就說嘛,當時我就覺得,你這個化名那裡有些不對勁。現在想想,胡舟,胡舟,可不就是胡謅嗎?原來你早就說了,你的名字是瞎胡亂編的,虧得我還自以為自己聰明,原來一直都被你給耍了,還是你老弟聰明,大哥我不如你啊。”雖然孟奎山嘴上說著謙虛的話,可是,臉上卻沒有見到半點的惱怒,看來是真的並不怨恨陳陽欺騙了他,不過,末了,孟奎山鄭重其事地看著陳陽:“陳警官,這次你不至於用個化名來誆我吧?”
陳陽和呂嫻各自喝著茶,卻不說話,然而,很快,孟奎山的目光就停在了陳陽的臉上:“等等,你剛才說,你叫陳陽?”這個時候,倒是輪到陳陽和呂嫻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就是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還用得著這麼誇張的表情?陳陽放下茶杯:“孟大哥,有什麼不對的嗎?”孟奎山搖搖頭,自己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默默地點著了,隨著一口煙吸入肺裡,孟奎山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陳陽看到孟奎山這個表情,知道孟奎山肯定是對自己有所求,而這個時候,呂嫻輕輕地拉了拉陳陽的棉襖袖子:“老公,孟大哥這是怎麼了?”陳陽示意呂嫻不要打擾到孟奎山,他雖然不知道孟奎山有些什麼事,但是看孟奎山思考的樣子,陳陽知道,孟奎山所求的事情,應該也不簡單,等會,且先聽聽看,孟奎山到底想要說些什麼,然後再好好想想對策。
孟奎山吸著煙,腦海裡卻一直在想著,最近自己手下的馬山驃,還有他手底下的幾十號兄弟,不知道是在乾些什麼事情,每天白天都很少看到他們,倒是好像一到晚上,這些人就好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到處都找不到這些人。而且過幾天後,總能看到不少人拿著錢,或者是其他的貴重物品,孟奎山也不知道,他們是接了什麼樣的買賣,居然能這麼賺錢。孟奎山有過猜測,這些一直這麼晝伏夜出的,不知道是正經買賣,還是在撈偏門,雖然孟奎山三令五申的,不讓弟兄們再做犯法的營生。但是,孟奎山也知道,人往往都是貪心不足的,雖說自己公司現在的生意,也足以讓兄弟們衣食無憂了,甚至隻要是有以己之長的人,在公司裡擔任一些職位,都能獲得不錯的收入,包括那些口齒伶俐的年輕人,出去為保健品公司做做業務,每年的提成,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但是相比較以前的情況,隻需要一堆人出去,對著一些擺攤的攤位,收取一些所謂的“保護費”而言,現在的工作,那是既辛苦,賺錢也不是太多,所以,想著撈偏門的人,還是不在少數的。
聽完了陳陽介紹的案情後,結合陳陽所描述的那些人的樣貌特征,和這些老兄弟相處超過了二十年的孟奎山,很快就確定了,參與搶奪的人,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自己手下的馬山驃的那幫人。那些人,雖然和孟奎山是一個幫會裡混出來的,但是和孟奎山手下的人不一樣。孟奎山講究江湖義氣,而且是有自己的行為底線的,孟奎山曾經說過,雖然自己是混社會的,但是那是因為自己運氣不好,當初孟奎山也想好好地找個工作,但是孟奎山一沒有學曆,二來,過去那個年代,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在城裡,根本就找不到活乾,過去可沒有現在那麼多的私人企業,更沒有這麼多的工地需要工人,因此,想要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活下去,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隻要是肯吃苦,大富大貴雖然很難,但是生活下去,還是非常簡單的,至於馬山驃那些人,居然會去組織飛車搶奪,完全就是顛覆了孟奎山定下的規矩和底線了,這是孟奎山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的事情。
孟奎山猛地將手裡的茶杯,重重地摜在桌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娘的,老子跟他們說過多少遍了,現在時代變了,國內到處都是監控,而且現在治安好了這麼多,讓他們不要多事,老老實實地乾活,我每個月沒少給他們發工資,怎麼還是如此的貪婪,簡直是把我的臉麵都給丟儘了!”孟奎山是真的生氣了,手裡的茶杯摔在地上,頓時就摔了一個粉碎,各種瓷器碎片到處都是,甚至有不少瓷器的碎片,小的和沙子也差不多,可見孟奎山有多麼的氣氛。廚房裡麵,正在做飯的孟奎山的老婆,聽到客廳的動靜,忙和保姆一起跑了出來:“怎麼了,怎麼了,老孟,出什麼事情了,彆生氣,這位警官,我家老孟是犯什麼事了嗎?”孟奎山的老婆,是知道孟奎山的出身背景的,這些年,要說不容易,其實她比孟奎山更加的不容易,不但要操心兒女的事情,就連孟奎山的安危,其實一直都被她記掛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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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看著跑出來的王秀梅,笑了笑:“嫂子,你不認識我了?您再好好看看,我是誰?”王秀梅仔細打量了一會陳陽,又不敢相信地看了一會呂嫻,疑惑地說著:“你是胡兄弟的女人,我記得你,你是邱雨,你是胡兄弟!”王秀梅總算是認出來陳陽和呂嫻了,既然知道這個案子和孟奎山無關,陳陽倒是也沒有繼續瞞著他們的意思,和王秀梅說了自己和呂嫻都是警察,也告訴了她自己和呂嫻的真名,王秀梅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麼說來,你們查的案子,和我家老孟沒有關係了?”出於關心,王秀梅還是不大放心,得到陳陽的肯定後,王秀梅也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和孟奎山一樣,王秀梅也是對著馬山驃等人破口大罵,然後對坐在身邊的孟奎山說著:“老孟,你可得好好幫幫胡兄弟,人家是來給咱們清理門戶的,這些蛀蟲,早晚要把公司給拖垮了,你不為了我們想想,總要為女兒好好考慮一下!”孟奎山也知道王秀梅說的在理,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同意的,擺了擺手,孟奎山和陳陽仔細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而呂嫻則是早就和王秀梅去了廚房,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的,好像是多年的好姐妹一樣的。
等到半小時後,王秀梅來叫陳陽和孟奎山去吃飯,兩人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還是和陳陽之前的計劃一樣,繼續用胡舟的身份和孟奎山在一起,呂嫻則是繼續化名邱雨。兩人跟著孟奎山,一方麵是查明那些搶奪的人員構成,另一方麵,需要尋找一個,那些團夥聚集的規律,方便警方和孟奎山的手下組織起來,將這個團夥成員,一網打儘,絕不能放跑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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